去,没有做不出事情。
重新在女人床上打滚,哨牙炳对阿冰觉得愧疚,唯有小心行事,反正她不知道便等同从未发生。以前在夜晚乱搞,如今改在白天,“夜更”变成“日更”,倒又多几分偷偷摸摸快乐。可是他偶尔感到欺负那些女人,用肉包换她们“肉”,有点欺人太甚。所以他每回都对女人说:“唔好意思,唔好意思。”有些女人会问:“没关系。但可唔可以多给个包子?”
哨牙炳和阿冰亦偶有鱼水之欢,之于他,相拥在床满足感绝非其他女人所能替代,但她终究无法替代其他女人所能给他刺激。阿冰并非没有察觉哨牙炳动静,但不吭声。她对大嫂吐苦水,大嫂回应在意料之内:“你不想想你阿炳是什人?他是堂口大佬啊!做大佬,唔咸湿会被人睇唔起!”
阿冰低头不语。明白道理是回事,服不服气又是另回事。
像母亲教诲女儿,大嫂继续说:“男人是你自己拣,好似入厨房煮饭煲汤,如果你要食菜食斋,就唔好去街市买牛买鱼。买完餸,手里有乜就煮乜食乜。阿冰,做夫妻,过人世,关键是女人要明事理、男人要尽责任,其他都是废话。从结婚第日已经跟你阿兄讲定,不要生根,不要生病,不要生情,做得到这些‘不’,便不问不管不提……”
“他做得到?”阿冰问。
大嫂冷笑道:“如果做唔到,还会坐在这里替他凑仔煮饭?”说毕,眼神掠过丝犹豫,仿佛心里立即质疑自己,不坐在这里,还能跑去哪里?真敢跑?真舍得跑?
在大嫂家里吃过晚饭,夜色深沉,她背着熟睡纯坚沿着谢菲道慢慢走路回家,四周暗麻麻,楼房窗户无不牢牢紧闭,只透出闪烁不定烛光。她突然阵心慌意乱,连忙解开背带,把纯坚死命地抱在怀里,仿佛担心随时有人从巷子里冲出来抢走孩子,可能近日有过这样事情,孩童被拐、被掳,像空气般消失,到早上,人们争先恐后在香气飘溢菜市场买肉包子。
走着走着,阿冰深深叹口气。其实自结婚以来,不,甚至从阿炳向她求婚以来,她心里有数,狗改不吃屎,这天早晚来临。哨牙炳是她唯男人,可是她见过狗公成千上万,当谈到裤裆里乱事,她确信,她懂得,男人和狗公没有丝毫差别。说句老实话,这天来得比她想象中晚,所以她忍不住佩服阿炳忍耐力,甚至于冒起微微低贱感激。问题是心里数就只能放在心里,而且必须嘴硬,如果不事先威胁旦乱来便会把他斫成十八块,他肯定乱来得更快,也更乱。大嫂说得对,没必要拆穿,否则男人更易肆无忌惮。阿冰决定佯作不知情,哨牙炳最好亦假装不知道她知情,守住怀里孩子,最好再生两个孩子,平平安安地把日子过下去。当阿冰难过地想通,难过感觉也消退,反而体会到种连自己亦不好意思面对自在。
日子过下去,战争却亦持续。战争是日日夜夜生死拷问,像阎罗王派来牛头马面,却不马上把你抓走,光坐在床边,你闭上眼睛,他们在看你;你张开眼睛,他们亦在看你。谁都无法预知他们何时动手。美国佬空袭越来越猛烈频繁,却常投错目标,六七个月误炸萧顿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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