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仔立即拦腰抱住德叔,德叔死命挣扎,跌倒在地,潮州仔用双膝压住他肩,拳如雨下打得他血流满脸。打架毕竟是年轻力壮占便宜,再打几下,德叔已经眼肚翻白,双唇间吐
,要鸦片有鸦片,打算接手堂口之后,把货运来香港,先卖批,再转到台湾、日本、韩国,打通水路和陆路,肯定发过猪头炳。实不相瞒,跟细眼超和鹤佬德谈好,他们负责油麻地和荃湾线,寨城这边冇皇管,最好用来做货仓,有你老人家帮忙睇住,万无失。们合作吧!”
德叔沉下脸,甩开他手,冷笑道:“多谢你赏饭吃!不如让先问问炳哥?他同意,就同意!新兴社到这分钟仍然由他话事,至于之后是不是改由你话事,嘿,对不起,冇人知。”
这话像拳打到鬼手添脸上,他咽不下这回气,右手挥,桌上碗筷碟盆哐啷啷地应声跌到地面。他厉声喝住德叔脚步:“这是应得!新兴社十几间赌摊和字花档,全部由管得企企理理,是堂口粮仓。新兴社不给,难道给花王二?他这小子做过什?管花档,管兵器,说白就只是个大打杂,最厉害只是拍马屁!鸡佬成管住那群臭鸡,潮州仔管住那群道友,全部人当初都是跟出身揾食,做龙头,天经地义,受之无愧!德叔,你瞧不起,以后定后悔!”
德叔停下脚步,扭身回道:“没错,江湖上谁不知道你鬼手添叻仔?但再叻人亦要讲规矩、分大细,否则连鬼都睇你唔起。你大佬日未同意,你最好日唔好搞搞震,明唔明?”
“对大佬讲规矩,大佬有冇对讲规矩?话走就走,话唔走就唔走,变来变去,衰过女人!唔理咁多,你快把炳哥交出来,这是们家事,唔到你理!”鬼手添越说越失分寸,更伸脚踢向身旁板凳,小店地面湿滑,板凳朝德叔小腿撞过去,刚好撞到他脚踝旧患。
脚上痛楚激发心底怒气,德叔弯腰执起板凳朝鬼手添头上掷回去,猛喝声:“冚家铲,你敢打?你别想走出寨城!”
鬼手添侧身闪开板凳,回骂道:“寨城大捻哂?你们像老鼠样躲在这里,冇胆匪类!”然后扑起冲前抡拳打向德叔,德叔抬臂挡隔,两个男人像两只发狂狼犬,在香肉店地面缠斗互噬,食客四散,纷纷逃到店外。
店门外站着花王二、仙蒂和陆世文,把刚才切听得清二楚——除关于阿群对世文身世怀疑。仙蒂苦恼琢磨,今晚不管谁先找到炳哥,更不管炳哥日后会否离开香港,新兴社已是山难容二虎。花王二倒暗中窃喜,两虎尚未相斗,鬼手添和德叔却先厮杀起来,最好让他们弄个两败俱伤,自己才收拾残局。
但是仙蒂跺脚尖叫,往花王二背后推,催促他道:“打起来!打起来!阿二,还不快去阻止?”
花王二完全没有推搪余地,硬着头皮冲进店里,德叔正被鬼手添压在地上拳打脚踢,他用力拉开鬼手添,鬼手添却杀红眼,回头看是他,旧恨新仇涌上,二话不起,摆起地上板凳做武器对他进攻。德叔趁机从地上爬起身,朝店外跑去召唤救兵,却在门前碰上买烟回来潮州仔。鬼手添对潮州仔喊道:“唔捻好俾条阿伯走!今晚最多镬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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