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峰期待着对方
回答。甫志高犹豫
，惶惑地回避着他目光。老许又说道：“书店是备用联络站，有关原则早就明白规定。可是现在竟完全违背这个规定。书店是机要地点，你却让
个来历不明人混进去；规定书店保持‘灰色’，宜小不宜大，你却偏要扩大，偏要卖进步书籍，还异想天开办什
文艺刊物；重庆大学不是你工作范围，却硬要叫小陈插进去活动……难道你不知道，这是违反秘密工作原则错误？这样联络站还不应当立刻封闭？”许云峰注视着对方低下去头，继续问道：“是什东西使你看不见这些？是什东西使你不按照党要求办事，硬要按照你自己意图，背着党活动？最近以来，你屡次表示，希望担负更多工作，看起来这是积极表现，但你出发点又是为什？”
甫志高虽然承认违反工作原则，可是，他自信也作几年地下工作，黎纪纲和郑克昌，未必就像许云峰说那样坏，难道抄袭几首诗，和特务活动会有什联系？许云峰像看出他心事，又平静耐心地问他：“你仔细考查过郑克昌历史吗？”
“暂时还没有。
最近就去调查。不过，陈松林是解他。而且由他通过邮局寄发《挺进报》，也都寄到。”“陈松林在你错误领导下工作，你能把责任推给他？”老许没有停顿，又说下去：“为什定要找郑克昌寄《挺进报》？是考察他还是利用他？*H？为什不直接通过组织，查明他是否是从邮局里出来？而且，《挺进报》不准邮寄，你为什明知故犯？”
甫志高无言地低下头。许云峰接着说：“邮局原来确有个读书会，但是太红，被特务注意以后，早已停止活动。而且读书会成员，从来不寄《挺进报》。那，郑克昌又是找谁去寄《挺进报》呢？
甫志高默默坐着，言不发。
就是这些。”甫志高眼望着沉默不语、但是全神倾听许云峰说。
“还有什材料？”过阵，许云峰又问：“你对这件事，有什意见？”
许云峰似乎不急于作出任何结论，而是期待着他提供更多材料。
“没有。”甫志高松口气，看看表，解释着说：“区委通知有个会议，也许同志们都到齐。”
“不必去。”
“他完全可能是特务！”许云峰肯定地说：“你被敌人伪装完全蒙蔽，
“为什？”
“刚才通知会议改期。”
语气十分坚决，完全出乎甫志高意料。许云峰决定来得这突然，使他吃惊，但他并不相信事情会那严重；甫志高内心里以为许云峰看法，仅仅是长期作地下工作人很难避免神经过敏而已。不过，他觉得，这时也没有和上级当面争论必要，只好趁势说：“那，——让立刻到书店去检查下？”
“不要再去。陈松林已经离开书店。”
甫志高不能不大吃惊。他搓搓手，焦躁地重新坐下，轻声地但是难以抑制地抗辩道：“书店工作缺点可以检查，不过就凭这些材料……”“这算什样缺点？”许云峰不仅觉得甫志高提出问题不正确，而且提问题情绪也不对，他仍然冷静地问：“你近来检查过自己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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