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来本新到《Life》?看,《明星画报》!昨天才出版上海《密勒氏评论报》……”
听到李敬原谈情况,许云峰对目前形势感到更加严重。对敌情正确判断和及时防止破坏,并不能使他高兴,相反地,他感到内疚。把备用联络站交给甫志高管,这是种不应有疏忽。过去虽然发现甫志高许多毛病,但今天看来,对他问题还是认识不足,这种人,即使时有再好表现,也是不能相信。许云峰瞧
乱哄哄茶园里,坐满人。穿西服,穿军服,穿长袍马褂顾客,不断地进进出出。这家设备舒适高级茶园,向来是座无虚设。每当星期天,更是拥挤不堪。到这里喝茶,不仅有嗜爱品茗名流、社会闻人和衣着华丽男女,还有那些习惯在茶馆里解行情、进行交易掮客与富商,政界人物与银行家。喜欢在浑浊人潮中消磨时光人,也在这里约会、聚谈、互相传播琐事轶闻,纵谈天下大事。那些高谈阔论,嘻笑怒骂声音,加上茶碗茶碟叮叮当当响声,应接不暇茶房喊声,叫卖香烟、瓜子、画报、杂志嘈杂声,有时还混进些吆喝乞丐骂声,溶汇成片人声鼎沸、五光十色闹市气氛;和那墙头上冷落地贴着叫人缄默“休谈国事”招贴,形成种奇怪对比和讽刺。
此刻,在纷杂茶座之间,有两位顾客,正靠着张精巧茶桌,对面坐着。个是戴墨框眼镜、穿咖啡色西服李敬原,另个穿蓝长袍是许云峰。他们混迹在人海般茶园里,点也不引人注目。这种环境,正是地下工作者常常用来碰头和商谈某些工作好地方。
昨天晚上和甫志高分手以后,许云峰到沙磁区委书记家里过夜,和他交换意见,部署有关人员转移计划。今天早,沙磁区委书记便赶往沙坪坝去。九点正,许云峰来到新生市场内这座茶馆,准时会到几天前约定在这里碰面川东特委李敬原,马上向他汇报昨晚上到沙坪书店时发现危险,以及和甫志高谈话等情况。李敬原听也感到意外,并且认为情况确严重。
桌上摆五香瓜子,已经嗑不少。老许手指轻敲着茶碗,外貌颇为悠闲地喊茶房来冲开水。
茶房来。李敬原慢慢放下手上《商务日报》,漫声说道:“看,金钞还要看涨,这个比期,头寸硬是紧得很咧!”他声调和旁座面红耳赤地争论行情喧哗夹杂在起,显得十分和谐。等茶房冲过开水以后,他才习惯地摸下眼镜,耳语地告诉老许:“今早上到区里去,发觉他们在转移!原来是你连夜关照,这很及时。”
许云峰点点头,也低声问道:“区里发现新情况吗?”“陈松林大概脱离危险。”李敬原沉着地说:“区上发现,深夜里沙坪书店附近出现过形迹可疑人……”
李敬原说这话时毫无表情,然而目光却犀利地在镜框里闪动。“照你刚才谈情况看来,敌人昨晚上果然动手,这次真是危险!”
“刘思扬没有出事吧?”
“不知道。”李敬原说:“回头设法和他联系下。”
个书贩摇晃着手上画报,穿过人丛,李敬原摸出打火机,从容地点燃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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