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特务从牢门外走过，两个学生都未注意，只有小宁对着牢门坐，看到
眼，他立刻习惯地念道：坏特务，特务坏，尽是人民
大祸害……余新江忙用目光制止他，摇摇头说：“不要唱，这样做没有好处。”
小宁诧异地停住嘴，愣着眼，不讲话。
“
们在二处牢房，天天都用啦啦词骂特务。”霍以常辩护着，他也不理解余新江为什
不让他们喊唱。“老高同志也和们起唱，”景清解释道：“大家都唱，特务
“你莫要告诉别个。”小宁赶快补充着：“他在车上还说过，到新地方，不准乱说案情。”
“你们并没有说案情呀！”余新江笑着说：“也介绍下。”接着，他就把自己和丁长发名字告诉他们。“他也是光头，”小宁端详着坐在旁边咬着烟斗笑丁长发，叫道：“他不叫丁长发，头发点都不长，他叫光头和尚！”“小宁！”景清瞪着眼睛干涉他。
丁长发不想参与谈笑，衔着空烟斗走开。三个学生就更紧地把余新江围在当中。
“你在这里关好久？”
“年多。”
务又把和血肉凝结在起纱布条条撕开。”
满屋人睁大眼睛，关怀地望着那惨遭毒刑昏迷中人。余新江又拧来湿手巾，换去重伤者额上渐渐干那块。
过会，人们渐渐静下来。余新江还关切地继续观察三个学生。学生们叽咕着，互相交换意见。几分钟以后，最大学生带头，走到最先招呼他们余新江面前。余新江微笑地拉着学生伸给他手，问：“互相介绍下？”
领头学生高兴地点头说：“来介绍。”他指指自己说道：“最大，快十九岁，姓景，叫景清，他们都叫老景。”
“他叫小景。”年纪最小叫喊着，把邻近人都惹笑。景清不理睬他，本正经地说：“是重庆大学学生，电机系年级。他姓霍……”“‘和尚’，光头和尚！”还是年纪最小插嘴，又把大家逗得发笑。
“呀，年多！”
“那，你们都是老政治犯。”霍以常表示敬仰地说。“哪能算老？”余新江笑下：“关十年八年多得很。”
“哎呀呀！从被捕到今天，刚刚个星期，就像过辈子那样长。”小宁伸伸舌头，不觉摸下脑袋，又嘻嘻笑起来，“十年？十年是个啥味道？”他圆圆脸颊红润光泽，越发显得稚气。
“最近被捕人多吗？”国民党拒绝在和谈协议上签字以后，国民党统治区政治局势迅速恶化，使余新江不能不担心地下党安全。他问道：“你们都参加学生运动？”余新江还没有说完，满脸惊诧小宁就跳起来：“你怎知道们案情？”
“人家当然猜得出来。”霍以常肯定地说。
“他是市立中学生，叫霍以常。大家叫他‘和尚’。”说着，景清也笑。被叫作和尚那个学生嘟着嘴不讲话，像在赌气。
“还有他，市中，刚满十四岁，们小弟弟，叫小宁。”
“是老宁！”
阵哈哈，小宁名字还没听清楚，就被笑声打断。“那个同志，”景清指着昏迷不醒人，压低声音，在余新江耳边说：
“他叫高邦晋，是个新闻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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