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不作最不幸打算,万别人都到台湾,真要他留在大陆上,他总不该白白地走上死路条。想到这里,他不能不感到恐惧和绝望。双手沾满血,他对**党从来没有好感,更不想脱离“团体”,可是,蝼蚁尚且贪生,如果能够
特别顾问多次部署都没有得手。连最近经过精心策划,派到渣滓洞去郑克昌也失败。不仅失败,而且泄漏特别顾问全部机密,以致徐鹏飞怒之下,竟把那严醉培养多年心腹处决。
陆清丢掉烟头,又点上支,躺在沙发上沉思。他相信,白公馆情况,比渣滓洞还要复杂,可是他连点线索也没有弄到。前些时候抓个厨工,也只是因为他想送野葱进地窖,拷问到死,也没发现什材料。难道白公馆没有**党活动?这不可能。陆清记得,远在他当息烽集中营所长时,目前还留着些政治犯,就宁肯带镣罚苦役,而拒绝向他保证不逃跑。特别是那个齐晓轩,更公开地说:“要放要杀,是你们自由,拒绝你们条件是自由。”陆清凭他多年当所长经验,直觉地感到,这些人在政治犯中必然会有活动。可是,直到现在,虽然顾问处反复研究,并且专门审讯成岗,还是没有找出点线案。连杨虎城将军被囚在白公馆消息,也没有查明是如何泄漏。这件事直闹到奉化,连徐鹏飞也受申斥。最后,才由蒋介石下手令,把杨虎城等人秘密押去贵州拘禁。
事情像猜不透谜那样费解!和谈期间,邮检组查获从重庆寄到香港全部中美合作所政治犯名单,显然是地下党想用披露名单办法来揭发释放政治犯虚假,这名单确定是从集中营里带出去,但是名单又是怎样带出去呢?郑克昌曾利用这线索去接近刘思扬,却没有得到什材料。这时,娇艳太太悄悄推门进来。
“你又坐在这里,尽是烟!快去打牌,刚才和副满贯。”陆清摇摇头:“不想打牌。”歇下,他又补上句:”你快去陪客嘛。”
陆清思绪被打断,但他没有理睬太太邀请。他还要独自想想。
字纸篓里,片废纸吸引他视线。薄薄白纸上写着“报告”两个端正字迹,勾起他另番思绪。几天前,他到太太姐夫特区副区长沈养斋那里,打探过风声。沈养斋口太紧,什消息也没有透露。他只看到,副区长桌上乱抛着堆文件,乱七八糟,都是请调港、台工作报告。还有份文件,露个角,上面写着令人不安“潜伏”“游击”字样。
中美所有不少人打报告,请长假,他是知道。但那都是些不识时务,不懂得“团体”纪律糊涂虫,连戴笠对军统人员训诫:“活着进来,死出去!”都忘掉家伙,活该不得好死!
不过,请调工作报告,只要理由充分,大概不至于沾上“动摇分子”危险。副区长让他看这些报告,也许正暗示着什……
可是,他早先写请调台湾报告,直没有批下来,沈养斋大概也没有帮他说话。应该再写个报告,或者直接请求局本部选派他赴美深造。
最好直接给梅乐斯先生写封信,不过,这样作也许太过分些,谁知道这个美国佬肯不肯给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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