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晓轩沉默
。他完全理解许云峰宁肯牺牲自己，也要保卫集体安全
决心。可是眼前，敌人又在追查黄将军手上匕首来源，并且胁迫华子良去打游击。新情况，使他感到白公馆和地下党联系，也有随时被切断危险。齐晓轩沉思
阵，终于在华子良耳边谨慎地说道：“
有个新考虑，由你出去给地下党武装作向导……”
天亮，华子良照常走出牢门，到厨房煮饭。
他燃火，烧水，正要下米时，杨进兴忽然走进厨房，大声说：
“早饭多煮几个人，马上有新看守员来！”
向每间牢房送完饭，华子良收拾碗筷，洗锅，便和往常样，挑起担子，准备和特务看守员到磁器口买菜。只要今天把越狱时间通知联络站，他联络任务便最后完成。而且，照齐晓轩意见，他今天还要争取机会，趁买菜时机逃出特务控制，直接向地下党报告情况，并且为地下党武装领路，准备奇袭中美合作所，支援渣滓洞和白公馆提前越狱。
牢房，在熟睡人们身上扫过，又停留在齐晓轩脸上。
齐晓轩和华子良动也不动地躺着，像入睡已久，连电筒光线扫射，也没有把他们从梦中惊动。
半小时以后，软底鞋在楼梯上轻轻地响几下，深夜里突然巡查牢房杨进兴，上楼去。
“敌人和们样，没有睡觉。”华子良轻声说着，在黑暗中冷冷笑。
“美国人在这里搞游击训练总部，已经命令特务部队出发。杨进兴今天……”华子良把特务和他谈话情况，低声告诉老齐。
华子良正要走出厨房，杨进兴却快步来到面前，后面还跟着个新来特务。
“华子良，出来！”
华子良放下担子，慢慢跨出厨房。新来特务立刻接替华子良工作。华子良拍拍身上煤灰，望着特务。“煮饭挑菜，不用你干。这是所长命令。”杨进兴盯住华子良厉声喝道：“马上上车，随部队出发！”这是件猝不及防，完全意料不到事情。
几分钟以后，华子良被带上卡车。和他同行，全是中美合作所游击训练总部特务部队。十几辆载满特务武装卡车，驶出中美合作所，朝着成渝公路疯狂疾驰，渐渐地消失在烟尘滚滚公路尽头……
齐晓轩静听着，在黑暗中看不见他表情。
远处有犬吠，窗外，朦胧地透出淡白色，快到天亮时候。
“挖尸坑特务增加，正在加速进行。”华子良忽然告诉齐晓轩说：“敌人决定把地窖里许云峰丢进镪水池。”“什
时候？”
华子良在黑暗中摇头。低声回答道：“具体时间不知道。”齐晓轩靠近华子良耳边说：“你送饭时，通知他半夜越狱。”
“他不愿走。”华子良耳语道：“他说，他准备通道。是为全体同志安全，不是为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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