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开视线,开始切西红柿,搅拌烤豆子。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们还会在这里。妈妈给鸡肉涂酱料,卡丽安切饼干。
和往常样,老排把汉堡烤得略焦,但里面鲜嫩多汁,足有本城市黄页那厚。两人都饿,埋头安静地吃会儿,然后老排问起学校情况。
“生物很好,很喜欢。不过语文课学诗歌,不太喜欢。每个人都得大声朗读首。你以前给们背过几首,没记下来。”
“这儿有首诗,孩子,”老排说,“最爱——罗伯特·瑟维斯《萨姆·马吉火葬》,过去读给你们听过。这也是你妈妈最喜欢诗。每次读她都笑,从来没厌烦过。”
提到妈妈,泰特低下
茜小姐点头致意,然后经过西部车行走到镇子码头边。他扫视海面,寻找爸爸捕虾船“樱桃派”,远远地看见船身明红色漆,宽阔网翼随着网里隆起猎物左右摇晃。成群海鸥绕船飞舞,在它们护卫下,船靠近。泰特挥着手,他爸爸,个肩如山岳、红发浓密、蓄着胡子高大男人,把手高举到空中。老排,镇上人都这叫他,把绳子扔给泰特,泰特把绳子系上,跳到甲板上帮船员们卸货。
老排揉揉泰特头发。“儿子,最近怎样?谢谢你过来接。”
泰特微笑着点点头。“没事。”他们和船员起忙碌起来,把虾装箱,搬到码头。船员们聊着待会儿去狗日啤酒屋喝酒,还问泰特学校事。老排比其他男人高出掌,次能搬三箱,搬到铺板另头,再回去继续搬。他拳头有熊掌大小,指关节处皮肤皲裂。四十分钟不到就收工。把甲板用软管浇湿,清洗干净,收起渔网,系好绳子。
老排告诉其他船员改天再起喝酒,回家前还有些维护工作要做。驾驶室台子上绑着台唱片机,老排放张米莉莎·科耶斯七十八转唱片,调大音量。他和泰特走下船舱,钻进引擎室。泰特给爸爸打下手、递工具,老排则在昏暗灯光下给零件上油,拧紧螺栓。高亢甜美歌声在空中越飘越高。
老排曾曾祖父十八世纪六十年代从苏格兰移民,在北卡罗来纳海岸遭遇海难,是唯幸存者。他游向海岸,在外滩群岛登陆,娶妻生子,成十三个孩子父亲。镇上很多人祖先都可以追溯到这位沃克先生,但老排和泰特大部分时候都独来独往。他们不常参加亲戚们周日举办鸡肉沙拉和芥末鸡蛋野餐,不像之前泰特妈妈和妹妹还在时那频繁。
终于,在泛灰薄暮里,老排拍拍泰特肩头。“都做完。回家吧,弄点晚饭吃。”
他们走上码头,走到主街,然后拐进条通向家曲折小路。他们房子建于十九世纪,两层高,贴着已风化雪松护墙板。白色窗框才刷过不久,草坪几乎伸到海边,修剪得整整齐齐,但屋旁杜鹃花和蔷薇花丛在野草中间郁郁寡欢。
老排在储藏室里脱下黄色靴子,问:“吃腻汉堡吗?”
“永远吃不腻。”
泰特站在厨房灶台前,拿起团汉堡肉,压成饼状,放到盘子上。他妈妈和妹妹卡丽安,两人都戴着棒球帽,在窗子旁照片里朝他微笑。卡丽安喜欢那顶亚特兰大帽子,以前走到哪儿都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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