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特忍不住打量她。她肯定十三或十四岁,他想。即使还这小,她也有着张他见过最引人注目脸。大眼睛近乎黑色,鼻子细长,唇形优美,带着异域风情。她又高又瘦,看上去纤弱而轻盈,似乎由风塑造,然而年轻结实肌肉静静地彰显
妈没有买卸甲油,所以,当指甲油开始剥落,她们手指甲和脚指甲上都是消褪、斑驳粉色,提醒着她们那天欢乐时光和现实生活中课。
看着这个旧瓶子,基娅试图想起姐姐们脸。她大声说:“妈妈你在哪儿?你为什不陪着?”
第二天下午,基娅到橡树空地就看见明亮、非自然颜色,在树林静默绿色和棕色中非常显眼。树桩上有个小小红白色牛奶罐,旁边是另根羽毛。似乎这个男孩增加赌注。她走过去,先拿起羽毛。
这根羽毛是银色,很柔软,来自只夜鹭冠。夜鹭是湿地里最漂亮鸟之。她朝牛奶罐里看。罐子里有几包种子——芜菁、胡萝卜、绿豆,都包得很好。罐底还有个她船上发动机用火花塞,包在棕色纸里。她笑,轻轻转个圈。她已经学会如何用尽可能少东西生活,但有时还是需要个火花塞。老跳教她些简单发动机修理技巧,但每个零件都意味着要去趟镇上和花费现金。
这里有个富余火花塞,在用上之前可以收起来。个富余。她心被填满。这种感觉类似于拥有满满罐汽油或者在像被油彩涂抹过天空下看日落。她站着,动不动,努力想搞明白这件事。她见过雄鸟为追求雌鸟献上礼物。但她年纪太小,还不能筑巢成家。
罐子下面有张字条。她展开来看上面字。字写得很认真,字迹简单,小孩也能看懂。基娅熟知潮汐时间,能通过看星星找到回家路,知道鹰每根羽毛,但是十四岁,她还是不认识这些字。
她忘带东西作为回赠,袋子里只有普通羽毛、贝壳和莲蓬。她赶紧跑回棚屋,站在她羽毛墙前,浏览藏品。其中最优美是冻原天鹅尾羽。她从墙上拿下根,打算下次经过树桩时留在那儿。
夜幕降临,她拿毯子,睡在湿地里,靠近条满是月光和贻贝小溪。黎明到来前她已经挖满满两袋。汽油钱。袋子重得提不动,她先把第袋拖回潟湖。虽然有点绕远,她还是去趟橡树空地放天鹅羽毛。她走进树林,没有抬头看,结果靠在树桩上正是羽毛男孩。她认出他就是泰特,在她还是小女孩时候曾带她走出湿地回家。那个她远远看好多年,直没有勇气走近泰特。当然,他长高,年纪也变大,大概十八岁。金发从帽子里横七竖八地伸出来,打着卷;脸晒成褐色,很讨喜。他镇静自若,露出大大笑容,整张脸都在发光。但抓住她是那双眼睛:金棕色上点缀着绿色,正凝视着她,如同只苍鹭看着条鲦鱼。
她停在那里,受到惊吓,不成文规则突然被打破。不用交谈,甚至不用见面,是这个游戏乐趣所在。她脸热起来。
“你好,基娅。请……不要……跑。是……泰特。”他说得很慢、很轻,好像她聋似。可能镇上人就是这说,说她几乎不会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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