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现在,基娅。小心其他人,别让陌生人靠近你。”
“觉得可以藏起来,或者跑掉。”
“是,相信你可以。个月左右就会回来,保证。七月四号。你还没意识到呢,就回来。”
“嘿。”他说。这次他没有戴棒球帽,金色鬈发在他黝黑脸上飘动。好像在过去几个月中,他肩膀慢慢变得像男人般宽阔。
“嘿。”
他从船上下来,拉起她手,带她到他们读书时常坐原木前坐下。
“走得比预想要早。为开始实验室工作,不去参加毕业典礼。基娅,是来说再见。”连他声音都俨然是男人声音,他已准备好奔向个更为严肃世界。
她没有回答,别过头去,喉头哽咽。他在她脚边放下两袋学校和图书馆旧书,大部分是科学书。
“得到学校生物实验室工作,这个可不能错过,所以从夏季学期开始。”
在所有离开人中,只有乔迪说过再见。其他每个人都只是永远地离开,但这并不会让人好受些。她胸口被灼烧着。
“会尽量多回来。真没那远,坐大巴用不天就能到。”
她安静地坐着,最后,她说:“泰特,为什你定要走呢?为什不待在这里,像你爸爸那样捕虾呢?”
“基娅,你知道为什。没法做那个。想研究湿地,成为名生物学家。”他们到沙滩,坐在沙子上。
“基娅,你听上去越来越像个小女孩。”他说,但带着笑,还把她拉得更近些。
“那如果不是现在,什时候行呢?们什时候可以呢?”
“现在还不行。”
他们沉默会儿,然后她问:“你是怎知道该怎做?”低下头,再次害羞。
“跟你样。”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说出话来。她想让他再带她去次那个能看见白牛蛙地方。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所以她想现在就去。
“会想念你,基娅。每天,日日夜夜。”
“你可能会忘。当你忙于大学事,再看到那些漂亮女孩。”
“永远都不会忘你,永远。你照顾好湿地,等回来,听到吗?小心点。”
“会。”
“然后呢?这里没有那样工作。你再也不会回家。”
“不,会回来,基娅,不会离开你。保证。会回到你身边。”
她跳起来,惊动几只鸻鸟,它们飞起来,鸣叫着。她跑进林子里,泰特跟在后面。但到树林里,他停下来,看向四周。她不见。
想着万她能听见,他大喊道:“基娅,你不能每次都逃开。有时候你需要讨论事情,面对事情。”然后他失去耐心,“该死!该死!”
周后,基娅听到泰特船开过她潟湖,她躲在丛灌木后。泰特减速经过水道时,苍鹭抬起银色翅膀缓缓飞起。基娅很想跑,但最终她站到岸边,等待着。
五月个下午,他们从潟湖边往回走,他说:“很快要走。去上大学。”
他说过要去教堂山[2],但基娅刻意不去想这件事,至少他们还有夏天。
“什时候?不是现在吧。”
“没多久。几周后吧。”
“但为什呢?以为大学秋天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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