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是名士兵。”
“去两趟越南。还要在军队里待几个月。他们对不错。出钱让读大学——机械工程,佐治亚理工大学。至少能待几天。”
佐治亚州没有那远,他本可以更早点来访。但他现在才来。
“你们所有人都走,”她说,“爸爸在你走之后留段时间,然后也走。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从那之后你就个人住在这里?”
地板上。她哥哥挡在妈妈前面,大喊着让基娅和妈妈快跑。她们跑。但在基娅转身前,她看见爸爸举起火钳,劈头盖脸打向乔迪,他下巴扭曲,鲜血喷涌而出。这幅景象现在又在她脑海里闪现。她哥哥在地板上蠕动,倒在紫粉色鸡蛋和巧克力兔子中间。她和妈妈跑过蒲葵丛,躲在灌木里。穿着血淋淋裙子,妈妈不停地说,没事,鸡蛋不会坏,她们还能烤鸡。基娅不明白她们为什躲在那里——她确定哥哥快被打死,他需要帮助,但她怕得不敢动弹。她们等很久才悄悄回去,透过窗子看爸爸是不是已经走。
乔迪躺在地上,浑身冰凉,周围积摊血。基娅大哭起来,以为他死。但妈妈扶起他,移到沙发上,用针线缝补他脸。切都安静下来,基娅抓起地板上帽子,路跑过林子,用尽全力把它扔进锯齿草丛里。
她看着门廊上陌生人眼睛,说:“乔迪。”
他笑,伤疤扭动起来,回道:“基娅,觉得你应该在这儿。”他们看着对方,用长大眼睛互相打量。乔迪不会知道,这多年来,他直陪着她,无数次指引她穿越湿地,教给她关于苍鹭和萤火虫小知识。她最想见人就是乔迪和妈妈。她心已经抹去那道疤痕和所有相关痛苦。难怪她心埋葬那段过往。难怪妈妈走。如同火钳打在胸口,基娅看到,花背心裙上那些被洗淡印记又变回血迹。
他想要抱住她,拥她在怀里,但当他向前挪动时,基娅很害羞地低下头,侧开身,后退步。所以他只是站上门廊。
“是。”
“基娅,不该把你留给那个怪物。这多年来直为此感到心痛。是个懦夫,个愚蠢懦夫。这些该死勋章什都不是。”他捶打着自己胸口,“让你,个小女孩,独自在沼泽里求生,跟着个疯男人。今生今世,都不指望你能原谅。”
“乔迪,没事。当时你自己也只是个孩子。你能做什呢?”
“可以在长大后回来。开始,在亚特兰大街头讨生活
“进来吧。”她说,带他进小小客厅,里面堆满她标本。
“哦,”他说,“看到你书,基娅。不敢确定是你,但是现在明白,就是你。这太神奇。”他四处走动,看她收藏,同时也看看房子和新家具,从客厅到房间。不是想窥探,而是想完整地看下。
“来杯咖啡吗,还是茶?”她不知道他是来拜访,还是要留下。这多年过去,他想要什呢?
“咖啡就好。谢谢。”
在厨房里,他认出新灶台和冰箱旁老燃木炉。他摸着老餐桌,基娅将它原样保留下来,连带漆皮剥落痕迹。她把咖啡倒进马克杯,两人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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