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特马诺夫就往酒杯里斟酒,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吃起小菜。
格特马诺夫望望挂在墙上斯大林像,举起酒杯说:
“诸位,总不能把这沙发床留给德国人,”加林娜·捷连季耶芙娜说,“杰敏季已经完全习惯这张沙发,从州委会回到家,就在这上面看材料。”
“哪儿是看材料?是睡觉!”萨盖塔克说。她又到厨房里去,马舒克故弄玄虚地小声对格特马诺夫说:
“噢嘿,可以想象,咱们杰敏季·特里福诺维奇将认识位女医生,位军医。”
“是,会把你照顾得好好。”萨盖塔克说。
格特马诺夫把手摆,说:
二十
乌克兰敌占区个州州党委书记杰敏季·特里福诺维奇·格特马诺夫被任命为坦克军政委,这个坦克军是在乌拉尔组建。格特马诺夫在赴任之前,乘飞机飞往乌法,他家小疏散在那里。同志们和乌法工作人员都十分关怀他家小:生活和居住条件都不坏。格特马诺夫妻子加林娜·捷连季耶芙娜在战前因为新陈代谢不好,特别肥胖,在疏散期间还是没有瘦下来,甚至又多少胖些。两个女儿和个还没有上学儿子显得非常健康。
格特马诺夫在乌法过五天。临走前亲友们来送别:有他小舅子尼古拉·捷连季耶维奇,乌克兰人民委员会办公室副主任;有他老同志、基辅人马舒克,保安机关干部;有他连襟萨盖塔克,乌克兰中央宣传部负责干部。
萨盖塔克来时已经十点多钟,这时候孩子们已经睡,大家说话声音很小。格特马诺夫说:
“同志们,咱们要不要喝点儿莫斯科酒?”
“算啦,你们怎搞,是个病人。”
“当然不是,”马舒克说,“是谁在基斯洛沃斯克夜里三点钟才回房?”
几位客人哈哈大笑起来,格特马诺夫随便然而使劲地盯内弟眼。
加林娜走进来,环视下正在笑男子们,说:
“刚出门,你们就不知想什鬼花样欺负起可怜杰敏季来啦。”
格特马诺夫身上部件都是很大:斑白蓬松大脑袋,额头十分宽阔,鼻子又肥又厚,手大,指头粗,肩膀宽厚,脖子粗壮。但是他作为各个粗大部件组合体,个头儿却不大。而且奇怪是,在他那张大脸上,特别吸引人和令人难忘是那双小小眼睛:窄窄,勉勉强强从肥厚眼皮底下露出来。眼睛颜色不很分明,很难断定主要是灰色还是蓝色。但是那眼睛极其敏锐、灵活,有很强洞察力。
加林娜·捷连季耶芙娜轻快地站起她那沉重身子,从房间里走出来,于是男子们静下来;不论在农舍里还是在城里聚会,即将上酒时候常常是这样。会儿加林娜就端着托盘回来。她那双肥胖手居然能在短短几分钟里打开那多罐头,弄来那多餐具,使人感到奇怪。
马舒克打量下挂着乌克兰花布壁毯墙壁,看看宽大沙发床、瓶瓶好酒和罐头,说:
“加林娜·捷连季耶芙娜,还记得你们家这张沙发床,你们能把这床运出来,真有两下子,可见你们有定组织才能。”
“你别忘,”格特马诺夫说,“疏散时候,不在家。全是她个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