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要和你谈谈娜佳,”柳德米拉说,“她几乎每天都是过宵禁时间才回家。”
“前两天你已经对说过这事儿。”维克托说。
“知道说过。昨天晚上,无意中走到窗前,拉窗帘,却看到娜佳和名军人走在起,他们在牛奶铺旁边站下来,接起吻来。”
“噢呀呀。”维克托说着,惊讶得连嚼面包都停止。
娜佳和军人接吻。维克托声不响地呆坐会儿,后来就笑起来。也许只有这条惊人新闻能使他摆脱沉重想法,冲淡他不安心情。有刹那,他们目光碰到起,柳德米拉也不由自主地笑。此时此刻在他们中间出现充分理解,这种理解不需要言语和思考,生中只能在很少时间里出现。
“让你兰杰斯曼上前线去吧。要不然真要让些有成见人形成种看法:犹太人就想把犹太人安排在国防部门研究所。”
“好啦,好啦,够啦,”他说,“你可记得涅克拉索夫话:‘不幸人想是进光荣殿堂,结果进是病房。’认为是对得起吃粮食,可是他们却要检讨错误,检讨异端邪说。哼,真难以设想:检讨错误!这真是岂有此理!明明大家致推荐做奖金备选人,大学生们天天请做报吿。这都是巴季因搞!不过,哪儿是巴季因?是有人不喜欢!”
柳德米拉走到他跟前,给他理理领带,抻抻上衣下摆,问道:
“你脸色很苍白,大概没吃饭吧?”
“不想吃。”
。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很刚强。他软弱同时也是他刚强。不过他怎能想到,在他取得科学上巨大成就日子里,在回到莫斯科以后,他会去说这样番话?
谁也不会知道他和希沙科夫冲突,但是他觉得,今天同事们对他特别亲热。安娜·斯捷潘诺芙娜抓住他手,握握。
“维克托·帕夫洛维奇,不想对您表示感谢,但知道,您就是您。”她说。
他声不响地站在她面前,很激动,而且几乎很幸福。
“妈妈,妈妈,”他忽然在心里说,“你看,你看。”
所以,柳德米拉听到维克托说似乎前言不搭后语话,也就不觉得意外。他说是:
“你先就着奶油吃点儿面包,去把饭热热。”
然后她往杯子里倒几滴心脏病药水,说:
“喝吧,不喜欢你这种模样,让试试你脉搏。”
他们朝厨房走去。维克托面吃面包,面朝娜佳挂在煤气表旁边小镜子里看着。
“多奇怪,难以理解,”他说,“在喀山何曾想到,会填这样复杂履历表,会听今天听到这种话。好厉害呀!国家与人……有时把人抬得很高,有时毫不费劲儿就把人扔进深渊。”
他在回家路上打定主意,什也不对妻子说。可是他还是改不什都对妻子说说习惯。所以在外间里,面脱大衣,面就说:
“听说,柳德米拉,要离开研究所啦。”
柳德米拉又慌乱,又伤心,但是马上对他说出令他很不愉快话:
“你那神气,就好像你是罗蒙诺索夫或者门捷列夫似。你离开,自会由索科洛夫或者马尔科夫接替你。”
她抬起头来,暂时停止针线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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