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后，凯斯在无重力走廊中准备演习。“嗨，爱洛尔。”凯斯喊道，“过来，老兄。给你看看这个。”他把电极递给爱洛尔。
爱洛尔慢慢悠悠地赤足蹬
下钢壁，只手抓住条大梁，另只手里还拎着个鼓鼓囊囊
透明水袋，里面装着蓝绿藻。他温和地微笑着眨眨眼。
“试试这个。”凯斯说。
他接过头带戴上，凯斯帮他放好电极。他闭上眼睛，凯斯按下电源钮。爱洛尔战栗下。凯斯断开连接。“你看见什
，老兄？”
“巴比伦。”爱洛尔悲伤地说，然后将电极递给他，脚蹬出，又向走廊下面去。
“不爽？”
“让
不爽是，没什能让不爽。”
“怎说？”
“在西伯利亚俄国集中营里，有这哥们儿，拇指被冻坏。医务来，给他切。几个月以后，他整晚翻来覆去。埃尔罗伊，问他，你咋难受？娘拇指痒啊，他说。跟他说，你挠呗。麦可伊，他说，是‘那只’拇指啊。”思想盒笑声不像是笑，却像股寒意刺入凯斯脊髓。“帮个忙，孩子。”
“什事，南？”
沉睡，头上围绕着圈发光白色小几何体：立方体、圆球、方锥，并不停旋转。“嗨，里维拉。”光圈仍在旋转。他回去告诉阿米塔奇。“他磕多药，”刚分解开箭枪莫利抬起头说，“让他去吧。”
阿米塔奇似乎认为零重力会影响凯斯在数据网络中操控能力。“别担心，”凯斯辩解说，“只要接入网络就已经不在本地。在哪都样。”
“你肾上腺素水平上升，”阿米塔奇说，“你还处在空间适应综合征状态中。你没有足够时间等待空适征自行消失，只能学着在空适征状态下工作。”
“所以行动时会在这里吗？”
“不是。这是训练，凯斯。现在，沿着通道上去……”
里维拉纹丝不动地坐在记忆棉垫上，右臂平伸，与肩齐平。手肘上方几毫米地方紧紧缠着条手指头粗蛇，红黑相间，镶珠嵌玉，双目如红色霓虹般闪亮。凯斯注视着那条蛇慢慢收缩，把里维拉胳膊越缠越紧。
“来吧，”里维拉温柔地对掌心里那只张牙舞爪
“你们这烂事干完以后，你把这该死玩意儿删掉。”
凯斯搞不懂锡安人。
爱洛尔没头没脑地给他讲那个故事。个婴儿从爱洛尔脑门上爆出来，跑进片水培大麻里边。“巨小娃，兄弟，没你指头长呢。”他用手掌揉揉自己毫无疤痕棕色前额，笑起来。
“是因为大麻。”莫利听凯斯转述这个故事后说，“吸大麻时候分不清状况，你知道吧？爱洛尔跟你说这事发生过，没错，对他来讲确发生过。他这不是吹牛，是艺术。明白？”
凯斯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锡安人跟你说话时候总是要碰碰你，要摸你肩膀。他不喜欢这样。
操控台上显示出来网络空间和操控台本身所在位置并没有特别关系。凯斯接入网络，睁开眼，就看到“东部沿海核裂变管理局”那熟悉阿兹特克式数据金字塔。
“你好吗，南方人？”
“死，凯斯。在这台保坂上待这久，算是想明白。”
“死是什感觉？”
“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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