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
“因为需要你。”他又露出发黄大板牙。“因为你也需要。”
“扯淡。你能读出思想吗,芬兰人?”他做个鬼脸,“
“滚。”凯斯揉着手腕坐起来。
“别啊,”芬兰人从墙边成堆废品中走出来,“这样对你更好,老兄。”他从口袋里掏出帕塔加斯雪茄,点燃支,古巴烟草香气顿时充满整个店面。“难道你觉得应该在网络里找你,把自己搞成片燃烧丛林?你不会错过那边事儿。这里个小时,外边也才两秒钟。”
“难道你从来没想过,你老是用熟人形象出现,会让很抓狂?”他站起来,掸掉黑色牛仔裤前面白灰,转身看看落满尘灰窗户和紧闭大门。“外面是什样子?是纽约吗?还是啥也没有?”
“呃,”芬兰人说,“就跟那棵树样,你知道那个故事吧?森林里棵树倒下,却没人听见。”他露出大板牙,喷出口烟。“你可以出去溜达圈看看。切都在,或者说你所见过切都在。这是你记忆,对不对?切入你脑子,找到这些记忆,再回输给你。”
“记性没这好。”凯斯环顾四周说。他低下头,翻来覆去看自己双手,努力想记起自己掌纹,却完全没有印象。
有没有听说过慢病毒?”
“没。”
“听说过回,那会儿它还只是个构思。咱这狂病毒刚好就是这玩意儿。慢病毒不会简单地钻个洞往冰墙里塞东西,它会和冰墙慢慢交互,慢到冰墙本身都毫无知觉。狂病毒逻辑内核外壳就这偷偷摸进目标,路产生突变,变得和冰墙结构模样。然后咱就咬住对方,主程序切入,围绕着冰墙逻辑不断交流,在对方觉得不对劲之前就已经和它变成连体婴。”平线笑起来。
“真希望你今天别那欢乐,老兄。你那笑声让浑身发毛。”
“真惨,”平线说,“俺这死人也需要笑啊。”凯斯按下虚拟感受开关。
“每个人都有这完整记忆,”芬兰人把烟蒂丢在地上,用鞋跟碾灭,“只是很多人都没法提取这些记忆。略具天赋艺术家都有这种能力。如果和现实场景对比,你能看出这里和芬兰人在曼哈顿下城商店还是有差别,但没有你想象那大。对你来说,记忆是全息。”芬兰人拽拽自己小耳朵。“对来说就不同。”
“全息是什意思?”这词儿让他想起里维拉。
“反正,全息影像是你们造出最接近人类记忆东西。可是你们从来没利用过这点。你们人类。”芬兰人走上前,歪着他那个流线型脑袋,看看凯斯。“如果你们做到,就不会出现。”
“这算是什意思?”
芬兰人耸耸肩。他破花呢外套肩太宽,不太合适。“是想帮你,凯斯。”
随即摔进堆金属与灰尘之中,掌根从光滑纸面上滑过,身后哗啦啦倒下片。
“来,”芬兰人说,“放松点儿。”
凯斯躺在堆泛黄旧杂志上,身下那些诱人封面女郎们露着雪白牙齿,在“都市全息”招牌微光里对着他甜蜜微笑。他躺在地上,在旧杂志气味中慢慢平静下来。
“冬寂。”他说。
“没错,”芬兰人在他身后说,“你说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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