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从何处破壁而来;它知晓它们曾于何处踏足地上,亦知晓它们仍踏足于地上何处,以及为何无人能目睹它们行走之姿。人类偶尔能嗅得气息,从而知晓它们在近处,却无法见识其身形。唯有它们在人类中留下子嗣身上,能窥见其形貌特征。然而其人类子孙种类繁多,有形似人类幻象,有从形象到质地与它们毫无相似之处。在咒语被念诵、按时举行呼嚎仪式偏僻肮脏之处,它们无形无迹地穿行着。风中是它们喋喋语声,大地呢喃着它们意志。它们压垮森林,碾碎城市,森林与城市却看不见摧毁它们手。冰冷荒漠中卡达斯识得它们,而人类何曾识得卡达斯?南方冰漠与海洋中沉没岛屿中有石头,上面雕刻着它们印记,可有谁见过深海中禁忌之城,或是被海草与藤壶缠绕封印之塔?伟大克苏鲁是它们表亲,却也仅曾隐约窥见它们。呜呼!莎布·尼古拉丝!闻见污秽臭气,你便知它们来。它们手掌已扼住你咽喉,你却毫无觉察。它们居所就在你戒备森严家门之内。犹格·索托斯是开门钥匙,是诸多空间交汇之处。人类如今支配所在,是它们曾经支配所在,而它们即将支配人类如今支配所在。夏去冬来,冬去夏来。它们耐心地强势以待,终有日将统治此间。”
阿米蒂奇博士读着这段话,联想起他听过关于敦威治及该地有可怖幽灵传闻,还有威尔伯·维特利身上那股阴暗、恐怖气质——这来自他那可疑出生及弑母传闻——然后感到阵刺骨恐惧扑面而来,犹如涌自墓穴里黏稠冷风。眼前这个弯腰伏案、形如山羊巨人仿佛是另个星球或次元产物:他看上去只有部分属于人类,而和他有亲缘关系,是某些潜伏在黑暗深渊中、如巨大幻灵般无边蔓延东西,其存在超越力量与物质、时间与空间。这时,威尔伯抬起头,开始用古怪而洪亮腔调讲起话来,仿佛他发声器官不同于人类。
“阿米蒂奇先生,”他说,“想得把这本书带回家。里面有些东西,得在特定环境下才能弄懂,在这儿却不行。如果要用那些繁琐规矩来阻止,那就是天杀罪过。让把书带走吧,先生,发誓别人不会发现。不必说您也知道,会好好保管它。这本迪博士版本会破成这样,并非错……”
他在图书馆长面庞上看见坚定反对,于是止住话头,自己那张山羊似脸也流露出丝狡猾。阿米蒂奇本已打算任由他复印所需要部分书页,但突然间想到这可能导致后果,不禁又在心里叩问自己遍。要把通往这样个亵渎神灵外层空间钥匙交给这样个家伙,责任实在太过重大。维特利看出他心有疑虑,于是故作轻松地回道:“好吧,既然你不肯就算。也许哈佛不会像你这小题大做。”他不再多话,起身便走出大楼,弯腰穿过每扇门。
阿米蒂奇听见那只体型庞大看门犬狂,bao地吠起来,然后透过窗户,注视着维特利像只慢跑大猩猩样穿过他视野中小片校园。他想起自己曾听过些疯狂传闻,又忆起《广告报》曾刊登过那些周末专题故事:那些东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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