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吠声给吵醒。它时而发出低沉、可怖咆哮,时而发疯似嗥叫,音量波高过波,但中间不时会出现长长停顿,令人恐惧。接下来,从另个完全不同喉咙里传出声尖嚎——这嚎声几乎惊醒阿卡姆半数睡梦中人,恐怕还会成为他们生噩梦——这样叫声,绝不可能发自地球上生物,甚至不可能发自地球上任何东西。
阿米蒂奇赶紧胡乱套上衣服,匆匆穿过通向学校大楼街道和草坪,沿路看见还有些人赶在他前头,并听见图书馆方向依然回荡着防盗警报尖啸。扇窗户敞开着,里面黑洞洞,仿佛月光下张开血盆大口。不管不速之客是谁,它确已经成功闯进去:因为犬吠声和尖叫声越来越弱,混成股低啸和呻吟,而此刻毫无疑问正是从屋里传出来。种直觉警告阿米蒂奇:目前发生场面,不宜让心理承受能力弱人看见,于是,当打开前厅门锁时,他以管理者身份挥手示意围观人群向后退去。在这些人当中,他瞧见沃伦·赖斯教授和弗朗西斯·摩根博士。之前,他曾将自己推测和担忧告诉过这两人,于是他招手让这他们陪同他进门。屋里声音已经基本平静下来,只剩下看门狗那警觉、低沉呜呜声,可阿米蒂奇此时注意到,灌木丛里夜鹰突然开始齐声高鸣,且鸣叫节奏有规律得可怕,仿佛是在模仿个将死之人最后呼吸声。
大楼里充斥着臭气,股阿米蒂奇教授太过熟悉臭气。三人快步穿过大厅,冲向间小型家谱类图书阅览室,那股低沉呻吟声源头。有那秒钟,谁也不敢打开灯,然后,阿米蒂奇鼓足勇气,猛地按下开关。三人中人——不知是哪位——在看见眼前这堆乱七八糟桌子和翻倒椅子中间,四仰八叉地倒着那团东西时,惊声尖叫起来。赖斯教授则表示,当时他有瞬间完全失去意识,只不过没有跌倒在地罢。
那团东西几乎有九英尺高,侧卧着蜷缩在汪黄绿色恶臭黏稠脓液中。狗撕掉它身上所有衣物,还扯下部分皮肤。它还没有死,只是无声地抽搐着,胸脯痉挛似重重起伏着,节奏与外头那些蠢蠢欲动夜鹰疯狂尖叫声整齐划。皮鞋和衣物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而屋里靠近窗户地方有个空空帆布袋子,显然是被扔在那儿。中央桌旁落把左轮手枪,弹夹空空却没被卸下,这后来也解释为什它主人没有开火。不过在眼下,那团东西本身吸引所有注意、令人忽略其他切。要说人类笔墨无法描述眼前场面,这说法恐怕有些陈腐老套又不够贴切,但们可以换个更合适方式形容:凡是对外貌和轮廓概念囿于地球及三维空间普通生命形式人,都无法生动地想象出那东西模样。毫无疑问,它部分是人类,有着非常像人双手和脑袋,以及那张山羊似、没有下巴脸,看就是维特利。可它躯干和下肢令人难以置信地古怪畸形,若不是套着肥大衣物,它行走在外时必然早就被人拦下来消灭。
它腰部以上部分有半像人类,除胸口——此刻,看门犬仍然警觉地把尖利爪子搭在那里——该处肤质如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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