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四月间,吉尔曼因发烧而变得敏锐双耳开始备受个迷信织机修理工祷告声折磨,他名叫乔·马苏勒维齐,就住在楼。关于老凯齐娅鬼魂以及那只浑身是毛、口尖牙、到处蹭人东西,马苏勒维齐没完没地说过许多漫长故事。他还说过,自己曾被它们纠缠得塌糊涂,只有他银制十字架——是圣斯坦尼斯劳斯教堂伊万尼基神父赠给他驱邪用——才能带给他安宁。现在他开始祈祷,是因为女巫夜半集会日越来越近。五朔节前夕正是魔女之夜,届时地狱最黑暗恶魔将席卷大地,撒但所有奴隶将聚集起来,在无名仪式上行不可名状之事。这天在阿卡姆总是个非常糟糕日子,尽管住在米斯卡塔尼克大道和索顿斯托尔街上流人士们都假装对此无所知。城里会出些坏事——还很可能有两个小孩会失踪。乔知道这些,是因为他住在老旧乡下祖母曾从她祖母那里听过这些传说。每到这个季节,还是数着念珠祈祷比较明智。凯齐娅和布朗·詹金已经有三个月没有靠近过乔房间,或是保罗·乔伊斯基房间,或是别什地方——当它们像这样暂时不现身时,多半没有好事。它们定是在忙活什。
4月16日那天,吉尔曼去看趟医生,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体温并没有他担心那高。医生严厉地审问他番,然后建议他去看神经科专家。他事后想,很庆幸自己没去看更加喜欢提问大学校医。老沃尔德伦过去就限制过他行动,这次肯定也会让他休息阵——然而他不可能这做,毕竟他已经快要在他方程式上取得重大成果。他毫无疑问已经接近已知宇宙与四维空间边界,谁说得清他能走到多远呢?
不过,当这些念头在脑海中浮现时,他也不禁好奇自己这股古怪信心从何而来。这种透着危险迫近感,全都来自他日复日涂写在纸张上公式吗?密封顶楼上传来轻轻、悄悄、想象般脚步声直令他心神紧张。而现在,还有种日益强烈感觉在滋长:某人正不断地怂恿他去做某种他绝不能做可怕之事。他梦游症又是怎回事?他在夜间去哪里?那股隐隐约约声音,即使在光天化日清醒时分也会偶尔穿透那些令人发疯可辨识噪音,骚动他耳膜,它又是什东西?它韵律与地球上任何东西都不相符,例外可能只是某两种不可提及巫术吟诵,有时他也担忧,这声音和他在那些全然陌生梦中深渊里听到缥缈尖叫或咆哮声有相似之处。
与此同时,他梦境愈发险恶起来。在深眠前浅梦中,那个恶毒老妇形象已经清晰可辨到令人胆寒。吉尔曼也知道,她正是之前在那些陋巷中吓唬他人。他不会认错那伛偻背、长长鼻子与干瘪下巴,她那破得不成形状棕色外衣也与他记忆中如出辙。她表情中透着骇人歹毒与兴高采烈,而他醒来时,总能回想起个沙哑声音在对他威逼利诱。他必须去见黑色男子,然后和他们所有人起前往终极混沌中央,觐见阿撒托斯王座。她是那说。他独立探索既已进展到如今程度,就必须以自身之血在阿撒托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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