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死后又借其尸体还魂,使她容貌显现在死尸脸上。这篇文章尽管行文不精且有些虎头蛇尾,但高潮部分仍旧充满可怖感染力。《厄舍府倒塌》则以细节取胜,节奏也无比恰当,其中可怖含蓄地暗示着即使毫无生气静物也拥有某种生命,并展示个古老且孤立家族在其没落之时,被个畸形“三位体”联系着——位兄长、他双胞胎妹妹和那栋古老祖宅均联系着同个灵魂,最终在同时刻腐朽崩塌。
若是在拙劣写手笔下,这些怪异构思将显得笨拙无比;但坡魔术般手法则将它们转变为鲜活可信黑夜之恐怖。这要归功于其作者完全解恐惧与怪异生理与机制(52)——哪些不可或缺细节需要强调;哪些怪奇元素与构思应被选为恐怖开端与铺垫;哪些重要事件与暗示应尽早放出作为骇人结局象征与预兆;哪些推动剧情事件需要精密地调整,并如何紧密连接文章各个部分,使全文以完美无缺连贯性长驱直入,直向令人惊叹高潮驶去;还有场景描写之中应该突出哪些微小差异,以在气氛与伪装营造与保持中发挥作用——正是这些原理,与诸多其他难以捉摸,甚至般评论者也无法完全领悟晦涩原则支撑起篇篇扣人心弦故事。虽然其中环节有时也缺乏推敲或充满戏剧式做作——据称某个苛刻法国人完全无法忍受坡原文文风,只能阅读波德莱尔那温文尔雅法语翻译——但切瑕疵在其先天具备强大怪奇之力下不值提。文中诡异、病态与恐怖毫无拘束地从这位艺术家每个创作细胞中流淌而出,为他至高无上恐怖杰作赋予无法抹掉印记。坡每篇怪奇作品都有着自己独特生命,如此高深造诣更使他人望尘莫及。
正如大多数幻想作家般,坡在事件与大场景勾勒上比人物刻画更为熟练。他笔下主人公通常是多愁善感、孤僻自省英俊才子,自尊却阴郁,性情反复无常且有疯狂倾向,大多家财万贯或来自古老家族,饱学古怪知识,并有着探究宇宙禁忌奥秘黑暗野心(53)。除听似高雅姓名,这种人物显然与早期哥特小说中主人公大相径庭:因为他既不是毫无个性脸谱式英雄,也不是拉德克利夫式或刘易斯式(54)哥特浪漫中拙劣反派。不过他也间接与此类人物有着家族式联系——阴郁、反社会、充满野心特质与典型拜伦式英雄如出辙,而拜伦式英雄则又是诸如曼弗雷德、蒙托尼与安布罗西奥之类传统哥特反派后裔。其他种种特征则源于坡自身性格——敏感、忧郁、孤高、心怀抱负且富于异想——因此在他笔下,孤傲自持却又无法左右命运受难者非常常见。
VIII美国怪奇传统
虽然在坡所处时代,公众对其艺术不曾赏识,这也并不表明他们对与此相关恐怖题材闻所未闻。在继承欧洲传统黑暗传说同时,美国也拥有属于自己独特怪奇财富,而各类恐怖异闻也因此早已成为文学作品丰富灵感之源。查尔斯·布罗克登·布朗正是借此以他拉德克利夫式传奇故事红极时,而华盛顿·欧文对恐怖主题游刃有余运用也因此使他作品迅速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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