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毛衣穿反。蝴蝶结应该在后面才对。同事经过她座位时候经常开玩笑,悄悄拉把蝴蝶结拆开,惹她生气再嘿嘿笑着帮她绑好。她下子觉得很窘迫,起身就去厕所。他在后面追问,你点什,到底吃烤鸡翅还是煎牛柳。随便,她扔下句。
看见自己从镜子里晃而过。不敢细看,散落在胸前头发好像把领口遮住。她走进隔间,飞快地把衣服脱下来,转圈再穿好。摘下帽子理理头发,静电,根根都吸在脸颊上,赶也赶不开。
上完厕所出去。洗手时还是没有在镜子里注视自己,只感到团模糊影子,黑色,面目不清。
回到座位上,她觉得有什不对劲。屋子好像比之前暗点,阳光收起来,灯还来不及打开。右边桌上喝汤男孩现在斜躺在张空座位上玩手机。他已经点好菜,在对面喝水,因为开车暂时不能碰酒精。是发现还是没有?从眼神看不出来。她挪挪椅子,把嘴唇贴近杯口。这两天他脾气不错,她心里知道,容忍她耍耍小性子,来看她时候还买盐和橙汁。但因为这件事情,也许还有疲惫,她开始心不在焉。邻桌女孩点也不好看,但她直看她,看她用颜色鲜艳塑料叉子舀蔬菜吃。他以为她喜欢,说他孩子也有套,但是现在长大已经不用。她继续看着,看见女孩爸爸把白色T恤领子竖起来,像农民企业家。嘲讽是,餐厅墙上电视里正在播部叫《乡村名流》电视剧。
直到吃完她都不想说什。他点炸奶酪,煎牛柳,以及烤鸡翅。在煎牛柳端上来时候,她看到确是满满盘。已经告诉过你,他说。她开始觉得肚子疼,什都吃不下。她知道自己这样很讨人厌,就像塞林格在《弗兰妮与祖伊》里写那女孩怎百般不爽地在男朋友对面吃顿饭。她很烦这本小说,没想到今天自己就变成她。
但是他还是很包容,说吃不下可以打包。然后除沙拉,他们把所有东西都打包。煎牛柳口没动,比萨还剩下两块,咬剩半根奶酪也被她扔进烤鸡翅盘子里。他去阳台上抽烟,她坐在座位上,慢慢把羽绒服穿回身上。
结账时候他拿过背包,翻皮夹找信用卡。她想起他会在包里放本笔记本,和她从前用三年日记本同样牌子,只不过大几圈。几年前他有记笔记习惯,写些简短句子,没什修饰,但因为用词准确,她觉得算得上好。这几年因为感情问题,日子过得有些混乱,渐渐写得少。但是他说过,还是会继续写。前两天天气不错,她刚刚过完年回来,对他有些疏离,坐得远远地听他读十月写下些话。是秋天最后几天,他坐在看得到阳光和落叶房间里,写外面叶子铺得像张地毯。她忍不住大笑,说最受不这样陈词滥调。落叶像张地毯,没有美感句子。
但是现在她忘这些,只记得他从来不让她看这本子。她可以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隐私。但是不知道为什,她忽然很想在他笔记本上画根针。就是根细长细长,银色,底端极其尖利,顶端有条细缝缝衣针。她让他把本子拿出来,他边刷卡,边随手放在她面前。她没有翻开,只是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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