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火,点根烟。也许关门,他说。
不会吧,才七点多,应该会开到九十点钟吧。她边联网,看E旁边那个小圆圈疲劳地转着。
关门,倒闭,关张!他大声说。
她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说什?这家书店已经开快二十年,最艰难阶段都熬过来,他们是不会倒闭。你知道吗,在说到这个城市时候,除你,第个想起就是这家书店。它是种精神象征。
他不回答,继续吸烟,让她觉得好像不是他太过轻浮,而是自己反应过度。她知道,她这种义正词严训词是他非常反感。而且他这个人,只会关心最终读到是什,根本不在乎世界上有没有书和书店这种东西。
要跑?
这时电话响。他说完事,现在就下来。
她不想看他,背对着楼方向。他斜背着包过来,叫她。饿吧,他问,听得出声音里有歉意。去哪里吃饭?他很少把主动权交给她。她不说话。先打车吧,他说。
半小时以后,终于打到车。
这是她第次在夜晚来到这所大学。七点多钟,天还不算太暗。像所有后来改建学校样,校门顶端总是挂着几盏射灯,荧光绿,把学校名字照得如同鬼片。车在边门停下,他问她去哪里,她简短地说,先去书店,再去吃饭。他没说什,顺从地跟着她走。
然后越发陷入僵局。
最后次站回童装店门口,她向老板打听,这附近是不是有家书店。老板说不知道。她说,记得原来就在你这家店位置。老板说怎可能,从来就没有什书店,他开这家服装店也已经好几年。
她个人在前面走,他丢烟头,在离她很远地方跟着。她焦虑得胃疼,又感觉到那种压抑,莫名其妙紧张。他应该是她最亲密人,但是在他们有限共处室时间里,她总是被不明来由焦虑钳制着。回头看他,他低着头,脸上没有表情,快撞到她才停下来。回去吧,他说。不行,她说。他不说话,就这样站着。她也不动。像两个剑拔弩张人。她抬起手,给他看屏幕上终于显示出来那家餐馆地址。不去书店,至少去吃饭。他推开手机,说这里路乱,岔道又小,名字和名字对不上。她忽然很生气,说什破地方,竟然有地址也没用。其实她知道,他们可以不去那家,随
按照记忆,她钻进条小路,两边都是别人家窗子。路口灯光特别亮,排摊贩,卖玩具,贴膜和DVD。然后会经过座花坛,转个弯,从左手边第二条路走。她不记得是不是第二条路,但没关系,只要站到那个位置,回忆就会涌上来,直觉带着她走街串巷。最后她很确定,从这条巷子穿出去,书店就在对面。
快到,她说。
然而不是。正对着他们是家儿童服装店,橱窗里两个穿条纹泳衣木头小孩,人戴顶帽子。她不相信,推门进去,有层层叠叠花边微型衣服遮没墙壁。隔壁是家房屋中介。再往两边,就都是闭着门民居。
他在她身后站着,她有点焦虑。这里应该是那家书店啊,她说,怎找不到。
退回路口。她想找人问问,却没有个看起来学生模样人,刚才在大学问声就好。她打开手机,查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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