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坐在沙发上,看本以前翻过俄国诗人诗集。上次把这本书从他书架上抽出来,是她第次来他家,还不知道他是用什材料做成。她在他身上,期待和其他人样感情,觉得亲吻远远比读书重要。她看他坐着,给自己倒茶,喝完又翻下页,不来看她,就走到阳台上去。阳台很宽,有层几乎可以躺下来窗台。她跳上去,背靠窗外坐好,遥遥地看着他。他仍然没有抬头。她握着诗集,无心地翻很久,肚子里有团火在燃烧。她觉得自己就要变成只鸟,白色羽毛,从窗台直直飞进房间,飞到他头顶。他专注地把目光落在书上,她用尖嘴巴啄他,下下,直到他抬起头,把她抱在怀里。
他从卧室出来,跟她说,走,吃饭去。
他们并排往小区外面走。路两边堆积着隔夜垃圾。她知道自己实际上不能适应这样生活,如果他真接纳她,也许真正恐怖才降临。经过书报亭时候,他买份报纸。去他常去那家小店,点炒蔬菜和清蒸鱼。服务员拿着菜单进厨房,他翻开报纸,用种非常古老身体姿势阅读。
下午他送她去机场。他们没有细谈分手这件事,但是她知道,结束。这是她第次失恋。像条平路出现个凹坑,她不知道怎越过去。也许越过去就没事。他陪她起排队。她说好几遍,怎办,们是真要分手吗?他说,是。进安检之前,她又回头,看见他穿着件红上衣,直站在队伍末尾,朝她挥手。
回到家,眼泪就不知不觉掉下来。不是后悔,只是觉得有种新东西在她生活里生长,她自己既是那个执行人,也是那个被执行人,个命定继续前行牺牲者。她拿出手机,像以往无数次那样,拨他号码。他比任何时候都迅速地接。到,她说。等待会儿,又说,请你告诉,是不是因为不够好?不是,他回答,你通情达理。
她又次流下眼泪,为这个世界上某些用道理怎也说不清楚东西。
2013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