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八点半走,”桑静用气声对他们说,“去接女儿。”
还有刻钟。他们没开灯,围着桌子坐下来,说起明天去国家公园。
“们三年前去过次,”桑静说,“公园里有熊。太大,根本没办法走路,必须开车。”
他们从厕所洗手台上拿来盘蜡烛。小赵摸出打火机,擦,点亮。
“这样感觉真好,是不是?”
经过几丛低矮灌木,空长椅,视野开阔起来。呈现在眼前是个小水塘,算不上,周围种满草和树,偶尔从远处跃进来个遛狗人。草坪潮湿,他们沿着水塘边缘轻轻走着,面向房子里亮起温暖灯火。
“真好看。”桑静说。她甩着手走在最前面,除她自己,什也没有,就像他们记忆里桑静。
他们想起来,有句应该说话直没有说。好久不见。他们习以为常地从对方生活里穿过,只是片刻,个交错。霞光消退,天幕沉降下来,转变成种寒冷,严肃颜色。他们注意到边白桦树,节节,像眼睛,凝视着路过人,不说话。
“你看。”他们指给桑静看。
桑静停下来,微微弓着背,手臂在腹部环抱着。忽然低下头,笑。
屋子里亮,才显出外面彻底黑。他们看见,桑静影子映照在玻璃上,和屋外暗淡草坪叠加在起。她用手撑着下巴,下垂着眼睛,表情平静而肃穆。像尊安静,思索,不愿再说话雕塑。
2016年
“怎?”
“没什。有点不敢看呢,这些树,好像能看穿你。”
她嘴角仍然展露出笑样子,渐渐收拢。
“回去吧,Michael该醒。”
小赵在客厅里用很细小声音看电视。他指指卧室,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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