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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嗡。

好吧，几乎切。

咔哒，咔哒，嗡。

咔哒，嗡，咔哒，嗡，咔哒，嗡。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嗡。

银河系历史被折腾得有点混乱，原因林林总总：部分因为尝试记录人脑子有点混乱，同时也因为确实发生些容易引起混乱事情。

问题之与光速和超越光速各种困难有关系。你无法超越光速。除遵循其独有法则坏消息之外，没什能比光跑得更快。小阿肯托福星脑脱人倒是尝试制造过用坏消息驱动星际飞船，但造出来飞船不怎好用，而且极其不受欢迎，因为它们不管何时抵达何地，都来得非常不合时宜。

因此，大体而言，银河系人民更愿意在各自当地混乱中苦思冥想，而银河系本身历史在很长段时间内大体只是种宇宙论而已。

倒不是说人们没在努力。他们尝试派遣飞船舰队去遥远地方打仗或做生意，但不管去哪儿都得花上几千年。等舰队好不容易抵达目地，已经有人发明其他航行手段，比方说利用超空间绕过光速，因此慢于光速舰队前去打仗早就在他们抵达前几百年打完。

这当然无法浇灭船员想打仗热情。他们受过训练，摩拳擦掌，刚从几千年长眠中醒来，跑到这远地方来打场硬仗——扎昆在上，这仗非打不可。

嗡——

个低等级监控程序唤醒飞船半睡眠赛博大脑深处等级稍高监控程序，报告说每次“咔哒”都只得到个“嗡”。

等级稍高监控程序问它应该得到什，低等级监控程序说不记得应该得到什，但估计多半是什微弱而满足轻叹声，对吧？低等级监控程序不知道这个“嗡”是从哪儿来。咔哒，嗡，咔哒，嗡。现在得到只有“嗡”。

等级稍高监控程序想想，觉得不太喜欢。它问低等级监控程序说你具体在监控什，低等级监控程序说这个也不记得，只记得应该每隔十年就“咔哒，唉”次，先前从未出过差错。低等级监控程序试

银河系混乱史上最初大混乱就是这诞生：战争时常在争端按理说已经解决几百年后重新爆发。然而，相比之下，这些混乱根本算不什，因为发明时间旅行之后，战争开始在争端产生前几百年提前打响，历史学家不得不竭力拆解那些谜团。待到无限不可能性引擎出现，开始有整个星球出乎意料地变成香蕉蛋糕，至高超加隆大学不起历史系终于举手投降，主动关门，把大楼让给快速扩张神学与水球联合系——他们眼馋历史系大楼已经有好多年。

这当然没什不好，但同时也几乎百分之百地意味着大家永远都不会知道——比方说——格雷布隆人来自何方和究竟有何目。多可惜啊，因为若是有谁哪怕只是对他们稍有解，就有可能避免场无比可怕灾祸，至少也能让这场灾祸换个方式发生。

咔哒，嗡。

格雷布隆巨大灰色侦查舰悄然穿过黑色虚空。它速度快得离奇，令人叹为观止，但对于亿万闪烁群星背景而言，却似乎动也不动，只是凝固在无穷星尘和璀璨夜空中粒小黑点罢。

飞船上，切都和过去几千年毫无区别，暗沉沉，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