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崔可夫在方面军司令员面前没有说出自己全部担心、忧虑和些不大乐观想法。
然而
他们似乎马上就要谈到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关键所在,因为这才是他们两人共同关心惟问题,但叶廖缅科却说:“你所关心问题大概就是人们平常向方面军司令员提问题:要求补充人员和弹药,对吗?”
在此时此刻惟有意义问题却终究没有提及。站在岸坡高处名哨兵不时朝下面望着。崔可夫谛听着炸弹尖叫声,抬眼向上望望,说:“那个红军战士大概在想,这两个怪人站在河边干什?”叶廖缅科重重叹口气,用手指掏掏鼻孔。
分别时刻来临。军中有条不成文规矩:处在炮火之下首长往往是在部属请求之下才离开火线。但叶廖缅科临危不惧,安之若素,这些规矩也就与他无关。
他漫不经心而又极其敏锐地扭过头去,谛听着从空中飞过发迫击炮弹尖叫声。
“好吧,崔可夫,该走。”
为此感到难为情,因为他确像是到斯大林格勒主人家做客来。他感到生气是,崔可夫明明知道他精神上不安,这种不安迫使他冒险渡河,他明明知道方面军司令员在红色花园干枯芦苇沙沙声中散步时大为苦恼。
叶廖缅科开始向遭受这场大火灾主人询问后备部队机动情况,步兵与炮兵相互配合以及德国人在工厂区集结情况。他提几个问题,崔可夫按照回答上级首长问题时有关规定作回答。
他们沉默会儿。崔可夫很想问问方面军司令员:“这是有史以来最伟大防御战,但到底什时候发起进攻呢?”
但他始终没有敢提这个问题,叶廖缅科会以为斯大林格勒守卫者缺少耐心,要求减轻自己负担。
叶廖缅科突然问道:
崔可夫在岸边站立会儿,目送渐渐远去快艇,艇尾泛起浪花使他想起洁白头巾,似乎个女人在挥舞头巾向他告别。
叶廖缅科站在甲板上,向伏尔加河中下游放眼望去,只见河岸在斯大林格勒模糊亮光映照下像波浪似摆动着,快艇急速驶过伏尔加河却像石板似寂然不动。
叶廖缅科心情懊丧,从快艇侧来到另侧。几十个习以为常念头浮上他脑海。方面军面临些新任务。目前主要是积蓄坦克部队,最高统帅部命令他准备在左翼发起反攻。关于这点他对崔可夫只字未提。
崔可夫回到自己掩蔽部。站在门口自动枪手,过道里公务员,奉命前来古里耶夫师参谋长,以及闻声站起来所有人,都听出崔可夫步态沉重,看见集团军司令员情绪不佳。他们知道这肯定是有原因。
各师部队在不断减员,冲锋和反冲锋混在起,德军楔形攻势不断切割着斯大林格勒每米珍贵土地。德军两个满员精锐步兵师从德国后方运到这里,集结于拖拉机厂地区,虽然暂时没有什举动,但却令人不安。
“你父母好像是住在图拉州乡下吧?”
“是在图拉州,司令员同志。”
“老父亲常给你写信吗?”
“是,司令员同志。他现在还能干活儿。”
他们彼此打量眼,叶廖缅科眼镜片在大火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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