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已经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工作，他所经受
挫折和痛苦使他失去
科研能力。
他逐个回忆物理学家、数学家、作家名字，他们主要著作都是在青年时代完成，35岁至40岁之后他们已经无所建树。他们都已经有引以为豪东西，可他在青年时代却没有完成可以值得回忆事业，虚度年华。为
百年来数学发展奠定基础伽罗华’只活21岁。26岁爱因斯坦发表论文《论动体电动力学》？。赫兹？死时，还不到40岁。这些人命运和斯特拉姆之间横亘着多
大深渊啊！
斯特拉姆告诉索科洛夫，他想暂时停止实验室工作。但索科洛夫认为工作需要继续下去，他期待着从新仪器那里获得更多数据。斯特拉姆竟忘立刻把工厂来信事告诉他。
斯特拉姆看出妻子知道他失败，但她不同他提起他工作。
她对他生活中最主要事情并不关心，把时间都用在家务上，用在同玛丽娅。伊万诺夫娜聊天上，用在同房东吵嘴上，用在替娜佳缝连衣裙上，用在同波斯托耶夫妻子会面上。他把怨恨都冲向柳德米拉，不理解她心境。
到自
安慰只能导致失败。
在扩大理论范围中没有得到任何好结果。修修补补理论失去自己内在和谐，随意假设使理论丧失自主力和独立生命，它方程式变得又笨又重，运用它们十分吃力。理论中产生某种学究式、空洞、贫血东西。它仿佛失去活肌体。
而杰出马尔科夫所进行系列新实验又重新同列出方程式相矛盾。为解释这种新矛盾，不得不再做个随意假设，重新用火柴盒和木片支撑理论。
“瞎折腾。”斯特拉姆对自己说。他明白，他走是条不正确路D他收到工程师克雷洛夫封信。工程师写道，斯特拉姆定制仪器浇铸和抛光工作不得不推迟些日子，因为工厂忙于完成军事定货。这样，仪器制造显然就得比预定日期推迟个半月至两个月。
但这封信并没使斯特拉姆伤心，他已经不像原先那样迫不及待地等待新仪器，他已经不相信新仪器能改变实验结果。有时他又感到忿恨，想尽快得到新仪器，最后证实那大量、广泛实验资料同理论是彻底而不可救药地相抵触。
他觉得妻子又回到自己所习惯生活中去，可她完成所有习以为常事情，正是因为这些事情是习以为常，无须花多少精力，她已经没有精力。
她面煮面条汤，面说娜佳那双
工作不顺遂在他意识中同个人悲伤联系在起，切都融合在阴沉绝望之中。
这种心灰意懒情绪持续好几周，他变得肝火旺盛，对家庭琐事斤斤计较，过问饮食起居，对柳德米拉花那多钱大吃惊。
柳德米拉同房东吵架也开始使他感兴趣，房东因为她占柴屋要她多付房租。
“啦，同尼娜。马特维耶夫娜谈判进行得怎样？”他问，听过柳德米拉叙述后说：“咳，真见鬼，不要脸臭婆娘。”
如今他已不考虑科学同人们生活联系，管它幸福还是痛苦。考虑这些必须感到自己是主人，是胜利者。可这些日子里他觉得自己是个倒霉蛋，是个打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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