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表现出某种奇怪顺从,他对集体化时期和1937年残酷事件不置可否。他仿佛是把国家愤怒当做大自然或上帝愤怒。斯特拉姆觉得索科洛夫相信上帝,并且这种信仰
卡里莫夫说:
“脑子里什也装不进去。总是思念妻子和女儿。时而觉得,见到她们切都会好。时而又有某种预感,她们已经死。”
“理解您心情。”斯特拉姆说。
“知道。”卡里莫夫喃喃地说。
斯特拉姆心想:真奇怪,卡里莫夫同他相识拢共才几周,但已经打算把对妻子女儿都没有说过想法告诉他。
遇上从未有过笑容,相反还阴沉着脸。这切后来是以他们有次在图书馆人口处大厅邂逅相遇、两人同时哈哈大笑并开始交谈而告结束。
斯特拉姆不知道卡里莫夫是否对他谈话感兴趣,但他看到卡里莫夫在仔细听他说话,便很乐意同他交谈。斯特拉姆有过痛苦经验,每每遇上个交谈者,看上去很聪明机智,其实却无聊透顶,令人无法忍受。
有些人,只要他们在场斯特拉姆甚至感到说话困难,声音干巴,谈话变得平淡无奇毫无意义,有如聋哑人在打哑语。
1257—54年间为巴黎拉丁区所神学院及其师生宿舍,以创办人索邦而得名,后指拉丁区巴黎大学神学院,17世纪起成巴黎大学别名。
有些人,只要他们在场任何真诚话语都变得虚伪。
在索科洛夫家小屋桌子后边几乎每天晚上都聚集些在莫斯科都未必能遇见人。
索科洛夫很有才华,但说话却十分啰嗦,文绉绉书生气十足。真难相信他出身于个伏尔加河水手家庭。他心地善良,气度高雅,但脸上表情却显得严肃而带丝狡猾。
彼得。拉夫连季耶维奇不像伏尔加河水手,还在于他滴酒不沾,怕穿堂风,因怕传染而不断地洗手,面包上凡是被手指接触过面包皮他都要撕掉。
斯特拉姆每当读到他论文,常常感到吃惊:此人思维大胆而优雅,对最为复杂和精细思想表达和论证简洁明。可是喝茶聊天时他话语又那无聊和啰嗦,有如杯白开水。斯特拉姆本人同许多出身于书香门第人样,喜欢在谈话中用“胡扯”、“瞎捣乱”这样言词来显示自己,在同老院士交谈时喜欢称好争吵有学问女士为“泼妇”,甚或“母夜叉”。
战前,索科洛夫不喜欢谈论政治。斯特拉姆涉及政治,索科洛夫便缄口不言,或是故意改变话题。
有些人,虽说早已熟悉,但只要他们在场斯特拉姆感到格外孤独。
怎会有这种事?那是因为,突然遇见个人,无论他是旅伴,是邻床,或是偶然争论参加者,有他在场另个人内心世界便失去自己孤单寂寞感。
他们并排走着、聊着。斯特拉姆心想,现在他可以暂时忘却自己工作,尤其是在索科洛夫家参加晚间交谈时。这种感觉过去从未有过,因为他总在想自己工作,无论乘电车,吃饭,听音乐,还是在早晨洗完脸擦干时。
也许,他走进条令人十分苦恼死胡同,他下意识地想把对工作想法从自己身上摆脱开……
“艾哈迈德。乌斯曼诺维奇,今天工作进行得如何?”他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