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内自然大笑起来。
“嗯,因为您双重性?”巴赫叫道。
“正是,正是双重性。”格内开心道。
“意志萎缩?”
这时弗雷塞哈哈大笑。克拉普也支起胳膊,放肆地盯着巴赫。
与巴赫邻床是格内中尉。巴赫原以为他出身贵族,但后来才知道,格内是个农民,是国家社会主义大变革推出人物之。他是团副参谋长,夜间轰炸时为弹片所伤。
“守门员”被送去动手术后,躺在角落上不拘小节弗雷塞上尉说:“从39年起就直挨枪子,可从来没有嚷嚷过自己爱国主义。他们供吃,供喝,供穿,就替他们打仗。没有什哲学。”
巴赫说:
“不,怎会没有呢。在前线将士嘲笑‘守门员’伪善中就有自己哲学。”
“原来如此!”格内说,“真有意思,这是哪门子哲学?”
在肚子上时候,好似个痩老头被人开玩笑地把只足球塞到被子底下。
想必大家是根据他受伤后这副模样叫他“守门员”。
守门员是几个人当中惟个因为受伤使他失去工作能力而唉声叹气。他用高调门大谈祖国、军队和职责,为自己在斯大林格勒身受重伤而自豪。
为人民流过血前线军官们对他爱国主义报以嘲笑。他们中那个脸色苍白、厚嘴唇,长着对鼓泡眼、因臀部受伤只得俯身躺着侦察连长克拉普对他说:“看来您是个不仅往外挡球,同时也是不反对往里进球守门员
侦察员是个色情狂,他谈多半是性交。
“败类。”巴赫心里在用雷鸣般嗓门说,“这两个处在人思维界限之外,而您格内,则处在猿猴和人之间半道上……来,让们正经八百谈谈他气得混身发冷,眯缝起闭着眼睛。
“只要您就每个小问题写本小册子,您都会对为德国科学奠定基础和竖起高墙
根据格内目光中那不怀好意神色,巴赫马上意识到此人憎恨希特勒上台前知识分子。巴赫读过和听到过许多言论,说旧知识分子倾向于美国金融寡头政治,说他们身上隐藏着对犹太法典和犹太精神,对绘画和文学中犹太风格好感。愤怒攫住他。此刻,正当他准备向新贵们粗,bao势力低头时候,他们为何还要用阴沉、狼般怀疑目光盯着他?难道他没有像他们那样受过虱子叮咬和严寒煎熬?他,个前沿军官在他们眼里竟然算不上是个德国人!巴赫闭上眼睛,朝墙那边转过身子。
“为什您问题充满恶意?”他生气地嘟哝着。
格内露出蔑视和充满优越感冷笑:
“您好像不明白?”
“对您说,不明白。”巴赫忿忿然回答后又补充道:“也就是说,来猜猜。”
“守门员”想奚落下挖苦他人,问道:
“您为什没晒黑?大概在办公室上班更合您心意吧?”
但克拉普并不在办公室上班。
“是个夜猫子,”他说,“喜欢晚上活动。与您不同,白天同娘儿们睡觉。”
他们在病房里骂晚上驱车从柏林溜回别墅达贵,骂授勋比前线将士快军需官老爷,诉说住房被炸毁前线将士家境困苦,骂勾引陆军士兵老婆后勤机关公子哥儿,骂只卖香水和刮脸刀片前线货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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