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别墅也要没收。”叶尼娅说。
“难道您还不明白,尼
他们摆好棋子,轮到使用白子斯特拉姆第步走大王个小卒。叶尼娅说:“尼古拉用白子第步总是先走大王卒子。不知今天在库兹涅茨桥大街会给什答复?”
柳德米拉俯下身来,把拖鞋移到斯特拉姆脚旁。他没有朝脚下看,试图把脚放进拖鞋里。柳德米拉不满地叹口气,蹲下来把拖鞋穿在他脚上。他在她头上吻下,心不在焉地说:“谢谢,柳多奇卡,谢谢。”
叶尼娅直没走出第步,摇摇头。
“不,无法理解。托洛茨基主义——这是过去事。看来是出什事,可到底是什事?”
柳德米拉调整着白色卒子位置,说道:
他没有做声,然后叹口气。
叶尼娅说:
“柳德米拉!”
“没什,没什,”柳德米拉说:“听天由命吧。”
“是,柳多奇卡,”他说,“所以们还得慢慢走。”
此刻他觉得上帝在望着他。有生以来他从未体验过这种幸福而又宁静感觉。那种强行剥夺他正义性力量已不存在。
他开始思念母亲。大概,他不由自主地改变自己决定时,母亲就在他身旁。因为在此之前分钟里,他确实想不顾切地去坦白交待自己罪过。当他毫不动摇地感觉到自己最终决定时,他没有去想上帝,也没有去想母亲。但上帝和母亲在他身旁,尽管他没有去想他们。
“多愉快,多幸福。”他心想。
他又想像到会场上情景,想像到人们脸色和发言者声音D
“多轻松,心里多亮堂。”他又想道。
“昨天几乎夜没睡。他是个多忠心耿耿、思想坚定**党员。”
“未必吧,你昨天夜里睡得好极,”叶尼哑说,“几次醒来都听见你在打呼噜。”
柳德米拉生气:
“你撒谎,实在是连眼睛也没合下。”
大概某个念头使她感到不安,为安慰自己,她对丈夫说:“不要紧,不要紧,只要不被捕就行。就是他们把你切统统剥夺也不怕,们可以把东西卖,可以到别墅去住,可以到市场上去卖草莓,可以到中学去教化学。”
他用手捂着脖颈,笑笑说:
“请原谅,叶尼娅,没系领带。”
望着柳德米拉和叶尼娅,他觉得,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在人世间生活是件多严肃、多艰难事,与亲人们关系又是多重要。
他懂得,生活将如既往地前进,于是他又要为些小事动怒,惶恐不安,又要生妻子和女儿气。
“好吧,别再谈事。”他说,“叶尼娅,们下盘象棋吧,还记得您连将死两盘吗?”
看来他从未这认真思考过人生和亲近人,从未这认真理解过自己和自己命运。
柳德米拉和叶尼娅走进他房间。柳德米拉见他没穿上衣和皮鞋,衬衣领子敞开着,不禁像老太婆似惊叫起来。
“天哪,你没有去呀!现在该怎办呢?”
“不知道。”他说。
“大概现在还不晚吧?”她说,然后望他眼,补充道:“不知道,不知道,你不是小孩子。考虑这种问题时候,不能只想到自己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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