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犹太人?”
“你还记得们老主顾,考夫曼先生吗?们常在他那儿买鞋子。”
“记得。”
“对,他就是个犹太人。”
“不明白。当个犹太人得花钱吗?得办个执照吗?”
第点:他虽然是名纳粹党徒,却不仇恨犹太人,或者其他这类人。
第二点:当他看到犹太人开商店被迫关闭时,他私下里不禁有种解脱感(或者甚至可以说是喜悦感)——因为纳粹政治宣传告诫他,犹太裁缝如同瘟神,迟早会抢走他生意。
第三点:但这是否意味着他们该被赶尽杀绝呢?
第四点:他家庭,他得支撑这个家,这是理所应当事情。如果这意味着要加入纳粹党,那就参加好。
第五点:他心里某个地方长着个疮,但他得小心避免揭开这个伤疤,他害怕随之产生后果。
踪,阵微风吹过来。“正在椅子上打瞌睡,科特说你不见。大伙儿都在找你。”
斯丹纳先生平时是个彬彬有礼人,可要是在某个夏夜发现自己孩子成块“黑炭”,这显然是件非同小可事情。“这家伙疯。”他嘟囔着。他不得不承认,生六个孩子,肯定会有这种事发生,六个里头总会出现个“坏蛋”。这会儿,他看着这个“坏蛋”,等着听儿子解释。“说吧。”
鲁迪弯下腰,嘴里还在喘气,他把双手放在膝盖上。“是杰西·欧文斯。”他回答道,仿佛这是最自然件事。他语气里甚至还有种得意暗示:看上去怎样?等他看到爸爸睡眼蒙眬样子,这种洋洋自得感觉就立刻消失。
“杰西·欧文斯?”斯丹纳先生是个木讷人。他声音干巴巴;人长得又高又壮,像棵橡树;头发像是头顶上头碎片。“他又是怎回事?”
“爸爸,他就是那个‘黑色闪电’。”
“不,鲁迪。”斯丹纳先生手把着自行车,手把着鲁迪,却把握不住这次谈话。他手直摸着儿子耳垂,自己却并没有察觉这点。“这就像你是个德国人,或是个天主教徒样。”
“哦,那杰西·欧文斯是天主教徒吗?”
“不知道!”自行车个脚踏板把他绊下,他松开儿子耳朵。
他
他们拐过几条街,回到汉密尔街。亚力克斯警告鲁迪:“儿子,你再也别把浑身涂成黑色到街上乱跑,听懂吗?”
鲁迪觉得很有趣,却又迷惑不解。这时,月亮从厚厚云层里钻出来,在夜空中自由穿行,柔和月光洒在鲁迪脸上,使他脸显得更朦胧更昏暗,就像他此刻思维。“为什不能呢,爸爸?”
“因为他们会把你带走。”
“为什?”
“因为你不应该变成黑人或犹太人或者别……不属于们人。”
“来给你点黑色闪电。”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揪住儿子耳朵。
鲁迪惨叫起来:“噢,痛死啦!”
“是吗?”他爸爸更在乎手上沾木炭灰。这小子真用木炭把全身都抹遍?他爸爸想。上帝啊,连耳朵眼里都有!“快走。”
回家路上,斯丹纳先生决定尽其所能和儿子谈谈政治。鲁迪要过几年才能懂政治——那时再明白可就晚。
亚力克斯·斯丹纳充满矛盾政治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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