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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爸爸,别离开。如果你留下来,就让他们来抓你好,可就是别走,求你,别走。
“爸爸?”
火车站:下午三点
分别时候到。
“再见,汉斯,你这头醉醺醺猪,”不过,她还是有某种友好表示,“早点回家。”
“好,霍茨佩菲尔太太,谢谢你。”
她甚至又加句:“你知道该怎感谢。”
在街角,迪勒太太警惕地从窗户里望着他们,莉赛尔拉起爸爸手,她拉着爸爸手走完慕尼黑大街,来到火车站。火车已经来。
他们站在月台上。
但是爸爸这次眨眼可与往常不同,这次更为沉重,更为笨拙。这次眨眼是马克斯走后版本,是宿醉后版本。他坐起身,给她讲起昨晚拉手风琴事情,还有霍茨佩菲尔太太话。
厨房:下午点
还有两个小时爸爸就要走。“别走,爸爸,求你。”
她拿着勺子手在发抖。“们先失去马克斯,不能再没有你。”这个宿醉后男人拼命把胳膊压在桌子上,闭上右眼。
“你如今是个大姑娘,莉赛尔。”他差点无法克制,但最终还是控制住自己。“照顾好妈妈,好吗?”女孩只能微微点点头。“好,爸爸。”
就干又怎样,”她开始朝楼上走,“要是你五分钟内不上楼,还会再给你泼桶水。”
莉赛尔被留下来陪伴爸爸,她忙着用干床罩抹去他身上残留水。
爸爸说话,他用湿漉漉右手让女孩停下来,他握住她手臂。“莉赛尔?”他脸贴着莉赛尔脸,“你认为他还活着吗?”
莉赛尔坐下来。
她两条腿交叉着。
他抱着她。说点什吧,随便什都行。他靠着她肩膀开口。“你能替照看手风琴吗,莉赛尔?决定不带上它。”
此刻,他找到自己真正想说话,“要是有空袭,别忘继续在防空洞里读书。”
女孩感觉到自己胸部在微微发育,因为当它碰到他肋骨时有些疼痛。
“好,爸爸,”她盯着离她眼睛毫米处爸爸外衣,对他说,
先是罗莎拥抱他。
句话也没说。
她头紧紧埋在他胸前,然后放开他。
接着,轮到女孩。
“爸爸?”
他离开汉密尔街时候,还没有完全清醒,身上套着件外衣。
亚历克斯·斯丹纳还有四天才走。在他们去车站前个小时,他过来祝汉斯好运。斯丹纳全家都来,分别和汉斯握手告别。芭芭拉拥抱着他,吻吻他脸颊。“要活着回来。”
“好,芭芭拉,”他话里充满信心,“当然会活着回来,”他甚至还强颜欢笑,“只不过是打场仗,你知道,曾经躲过劫。”
他们沿着汉密尔街走出去,隔壁那个精瘦女人走出来,站在人行道上。
“再见,霍茨佩菲尔太太,昨晚事很抱歉。”
湿漉漉床罩浸湿她膝盖。
“希望他还活着,爸爸。”
显然,这话听上去太傻,不过,好像没有别话好说。
为至少说点有用话,为把他们注意力从马克斯身上转开,她蹲下身子,把个手指头伸进地上摊水里。“早安,爸爸。”
作为回答,爸爸冲她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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