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头重脚轻,就好像用兴奋剂但劲头没完全上来。苍蝇在撞击窗户,敲打积灰玻璃,但她不在乎。走,她已经走。
拉上拎包拉链。
他们来到机场时正在下雨,佛罗里达雨,温暖水滴像撒尿似从看不见天空洒落。她这是第次进机场,但她在拟感节目里见过机场。
普莱尔车是辆租用白色达特桑,自动驾驶,通过四声道扬声器播放电梯背景音乐。它把他们连行李留在空荡荡水泥停机坪上,在雨中扬长而去。普莱尔就算有行李,也没带在身边;蒙娜行李是汉莎航空拎包,艾迪是两个黑色克隆鳄鱼皮手提箱。
她向下拽拽新裙子,盖住大腿,琢磨着自己有没有买对鞋子。艾迪自得其乐,双手插在口袋里,歪着肩膀假装自己在做重要事情。
她回想他在克利夫兰第次是怎出现,他出城来看老爹想出手摩托车——斯柯达三轮摩托,锈得厉害。老爹在院子四周水泥池里养鲇鱼。艾迪来时候,她在屋里——高墙间狭长屋子,其实是砖块底座上卡车拖车。面切割出两扇窗户,捡来塑料布封住四方窟窿。她站在炉子旁,闻着袋子里洋葱和挂着晾干番茄,感觉到房间另头他存在,感觉到他肌肉和肩膀、他白牙,他羞怯地拿在手里黑色尼龙帽。阳光从窗口射进来,赤裸裸地照亮整个房间,照亮她按老爹嘱咐清扫过地板,但感觉像是道黑影在接近,血色阴影,她听见自己心脏在狂跳,他越走越近,随手把帽子丢在光秃秃胶合板台子上,现在点也不羞怯,就仿佛他住在这儿,他径直走到她面前,抬起戴着亮闪闪指环手,向后捋过沉甸甸油腻长发。老爹随后进来,蒙娜转过身,假装摆弄炉子。咖啡——老爹说——蒙娜去接水,用屋顶水箱水灌满搪瓷水壶,水通过活性炭过滤器流淌。艾迪和老爹在桌前坐下,喝着黑咖啡,艾迪在桌子底下伸展双腿,磨旧牛仔裤包着硬邦邦大腿。他笑嘻嘻地哄骗老爹,就那辆斯柯达讨价还价。摩托车跑起来还行,要是老爹能拿出所有证,他肯定会买。老爹起身翻抽屉,艾迪继续盯着她看。她跟着两人来到院子里,看着他骑上龟裂聚乙烯塑料鞍座。回火惊得老爹黑狗狂吠,廉价乙醇废气甜味飘来,车身在他两腿之间颤抖。
此刻她看着他在两个手提箱之间摆着姿势,难以想象自己为什会在第二天和他起骑着斯柯达离开,前往克利夫兰。斯柯达有个破旧小收音机,打开引擎就听不见,只能在晚上路边野地里轻声播放。调频功能有问题,收音机只能收个电台,缥缈音乐从得州某个孤独发射塔传来,钢弦吉他奏出音乐整夜时隐时现,她感觉自己湿漉漉地贴着他腿,硬邦邦干草刺着她脖颈。
普莱尔把她蓝色拎包放进条纹顶盖白色摆渡车,她随后坐进去,听见古巴裔驾驶员耳机里传来细微西班牙语声音。艾迪放好鳄鱼皮手提箱,和普莱尔爬上车,在滂沱大雨中驶向跑道。
飞机却不是她在拟感节目里见过飞机,没有狭长而奢华内部空间和许多座位。这是架黑色小飞机,有着尖细嶙峋翅膀,舷窗像是在眯眼打量世界。
她爬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