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
这会儿她已经没什感觉,有部分意识知道自己并不像应该那样害怕。这样也许就挺好,因为要是太害怕,她就什事情也没法做,而她无疑想从这桩天晓得是什烂事中逃脱。来这儿路上,她发现迈克尔衣服口袋里有个鼓鼓囊囊东西。她花十分钟才琢磨出来,那是个电击棒,神经紧张西装客也喜欢带这玩意儿。它有个螺丝刀似把手,但刀轴部分换成对钝头金属角,多半用墙壁插座充电。她只希望迈克尔没有忘记充电。她估计普莱尔不知道口袋里有这东西。电击棒在大多数地方是合法武器,因为不会造成永久性损伤,但拉奈特认识个姑娘被电击棒折磨得很惨,始终没有恢复过来。
假如普莱尔不知道那东西在她口袋里,那就说明他并非全知全能,说明他让她这想反而露出破绽。但话也说回来,他不知道艾迪有多痛恨赌博。
她对艾迪也没什感觉,只是能猜到他已经死。无论他们给他多少钱,他还是没能拎着他行李离开。哪怕他打算换身全新行头,他也需要打扮整齐出门去购物。艾迪关心衣物几乎超过其他所有切。那两个鳄鱼皮箱有特殊意义,它们是他在奥兰多从个酒店小偷手上买来,对他来说是全世界最接近家东西。再说,此刻仔细想,她认为他不可能拿钱走人,因为他这辈子最希望就是参与什大事。他觉得只要参与大事,人们就会开始正眼看他。
普莱尔拎着她行李走进诊所,她心想,这下总算有人正眼看他,只是方式和艾迪所期待不样。
要是愿意,可以再给你改回来,但们认为结果会让你满意。非常满意。”那个笑容。“蒙娜,有人说过你有多像安琪吗?”
她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她勉强坐起来,喝半杯稀拉拉黑咖啡。她吃不下三明治,只吃块糕点。味道像是硬纸板。
巴尔摩。她不太清楚巴尔摩在哪里。
在某个地方,架滑翔伞永远挂在和缓绿色田野之上,皮草裹着肩膀,安琪肯定还在哪里,还在大笑……
小时后,大堂里,普莱尔在账单上签字,她看见自动行李车载着艾迪克隆鳄鱼皮手提箱驶过,这时她终于确定艾迪已经死。
她环顾四周,看着二十年前塑料家具和几摞日语拟感明星杂志。这里像是克利夫兰理发馆,房间里没有人,接待台里没有护士。
杰拉德穿过扇白色门走进房间,穿着交通事故现场急救人员那种褶皱锡箔连体服。“锁好门。”他对普莱尔说,蓝色纸口罩盖住鼻子、嘴和下巴。“哈啰,蒙娜。请往这边走……”他朝白色房门打个手势。
电击棒已经握在手里,但她不知道该怎打开。
她跟着
杰拉德诊所有个大号旧式字体标志,在普莱尔所谓巴尔摩幢吊架式公寓四楼。这种建筑物只有个空框架,房客带着自己模组和接线入住。就像垂直拖车营地,光纤、上下水管线和捆扎成束电缆蜿蜒延伸。“标志上写是什?”她问普莱尔。
“杰拉德·陈,牙医。”
“你说他是整容医生。”
“他确实是。”
“们为什不能像别人那样去家精修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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