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美子拳打在母亲脸上,尖锐而真实痛楚传遍她手臂。
“看那些白鹤。”
“你他妈给滚开。”嘀嗒说,久美子转身看见他,苍白扭曲面颊冒着冷汗,油腻腻卷发贴在额头上。
“是她母亲。”
“她不是你老妈,明白吗?”嘀嗒在摇晃,扭曲身躯颤抖得像是在对抗强风,“不是……你……老妈……”他灰色西装上衣手臂下有几道黑色新月形褶皱。他晃着两个小拳头,拼命挣扎着想再走步。
“你有病。”久美子母亲说,语气很焦虑,“你必须躺下。”
“他妈见鬼。”嘀嗒说。
“切断链接。”科林说。
“不行!吸住们……”
久美子眼巴巴地看着脚下蓝色船形物体逐渐拉长,变成条天蓝色细丝,被牵引穿过间距,落向那团黑色。然后,经过个异常奇特瞬间,她与嘀嗒和科林被拖进稀薄——
她发现自己来到上野公园,晚秋天下午,不忍池水面波澜不兴,母亲坐在身旁凉丝丝碳纤维板长椅上,比记忆中更加美丽。母亲嘴唇丰满,涂着深色口红,久美子知道她用最细最小化妆笔勾勒出嘴唇轮廓。她身穿黑色法国上衣,深色毛皮领裹着欢迎笑容。
发光圆柱体比象棋棋子还小。然而另方面,五颜六色其他物体相比之下都仿佛侏儒。
“好啊,”科林开心地说,“实在太壮观,对吧?彻底异常,完全独无二……”
“但你不需要担心它,对吧?”嘀嗒问。
“除非它直接威胁久美子安危,”科林说,在船形物体上站起身,“但这种事谁说得准呢?”
“你必须想办法联系莎莉。”久美子不耐烦地说。她对这个物体——宏观模式,异常存在——没多少兴趣,但嘀嗒和科林都觉得它很稀奇。
嘀嗒被看不见重负压得跪倒在地。“住手!”久美子喊道。
嘀嗒被打翻在地,面颊贴着小径粉彩水泥地面。
“住手!”
嘀嗒左臂突然从肩头伸得笔直,开始缓缓旋转,左手拳头攥得骨节发白。久美子听见什东西断——不是骨头就是韧带——嘀嗒痛得尖叫。
她母亲哈哈大笑。
久美子无法直视母亲,抱着内心深处那团冰冷恐惧蜷缩起来。
“你这个姑娘,久美子,总那傻气。”母亲说,“你以为会忘记你,把你抛在冬天伦敦,让你父亲黑帮奴才照看你?”
久美子望着她完美双唇微微分开,露出白色牙齿;她知道,保护这些牙齿是东京最优秀牙医。“你死。”她听见自己说。
“不,”母亲微笑道,“此刻在上野公园还没有。久美子,你看那些白鹤。”
但久美子不肯扭头去看。
“看呐,”嘀嗒说,“里面装得下整个世界……”
“你不知道那是什?”她望着嘀嗒,嘀嗒眼神蒙眬,说明他双手在布里克斯顿正忙着操作键盘。
“那是海量数据。”科林说。
“刚才在试着帮老芬那家伙拉条线穿过这个结构体,”嘀嗒双眼重新聚焦,声音隐约有些紧张,“但通不过去。就觉得——怎说呢——那里有什东西,在等待……看咱们赶紧撤吧……”
珍珠曲面上出现个黑点,边缘非常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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