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平原,大部分被海草覆盖,点缀着小型贝类壳。有时候能看到轮廓怪异黏滑物体,披着海草,嵌着藤壶,克伦茨声称它们肯定是在此安息古代沉船。有件东西让他格外困惑,那是个看似坚实尖峰,从海床突出约四英尺,宽约两英尺,侧面平坦,上表面光滑,在顶端形成个很大钝角。认为那是块露头岩石,但克伦茨认为他在那东西表面上看见雕刻。过会儿,他开始颤抖,像是害怕似转身不敢再看,但没有仔细解释,只说海洋深渊广袤、黑暗、偏远、古老和神秘震撼他心灵。他大脑已经疲惫,但拥有德意志人钢铁意志,很快就注意到两件事情。首先,U-29顽强地承受住深海压力,而那些海豚依然在四周出没——绝大多数博物学家都认为高等生物在这种深度不可能存活。先前高估本艇所处深度,这点可以肯定,但即便如此,们此刻深度依然使得这现象变得异乎寻常。其次,根据现在对洋底观察和在较浅处对海洋生物观察,们向南漂流速度没有什变化。
8月12日下午3点15分,可怜虫克伦茨彻底发疯。在图书室阅读,他本来在瞭望台里用探照灯查看外部情况,随后跌跌撞撞地冲进图书室,面部表情泄露内心扭曲。请允许在这里引用他话,着重点出他再重复内容:“他在呼唤!他在呼唤!听见他!们必须去!”他边叫喊,边从桌上拿起象牙雕像塞进衣袋,抓住手臂,想拉着走扶梯上甲板。立刻明白他想打开舱盖,带着起跳进外面大海,对这种z.sha加谋杀疯狂行径实在没有思想准备。拉住他,尝试安抚他,他却变得更加凶恶,说:“快来吧——不要再等下去,忏悔而得到原谅好过抗拒而遭受惩罚。”尝试与安抚背道而驰办法,说他疯,可悲地精神错乱。但他不为所动,只是叫道:“假如疯,那反而是神慈悲!愿诸神可怜这个人,他麻木不仁,在最恐怖末日面前依然神智健全!来吧,趁着他还在充满仁慈地呼唤们,快发疯吧!”
这场爆发似乎释放出他意识中压力,因为在此之后,他变得温和多,说假如不愿意和他起走话,那就请放他单独离开。选择很简单。他固然是德国人,但只是区区名莱茵平民,更何况此刻已经发疯,有可能会造成危险。只要接受他z.sha请求,就能立刻解除这个已经算不上同伴威胁。请他在离开前把象牙雕像给,只换来阵异常诡异狂笑,因此没再重复这个请求。考虑到也许还有获救可能性,问他要不要留下簇头发或什纪念品给他在德国家人,但他答案依然是那种诡异大笑。他爬上扶梯,走向操纵台,等段时间,操纵机器送他走向死亡。等确定他已经不在船上,就用探照灯四处扫射,希望能最后再看他眼。想确定他是会像理论上那样被水压挤扁,还是会像那些异乎寻常海豚那样不受影响。但没有找到故去这位同僚,因为海豚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周围,挡住瞭望台向外视线。
那天傍晚非常后悔,应该在可怜虫克伦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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