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在守家成长岁月中,不知不觉对仅仅因为是男子就大可为所欲为弟弟,产生强烈嫉妒和由衷憎恶。而富堂迷失于得天独厚环境,面对年长姐姐,言行也无所顾忌,使她怨恨更深。后来枝嫁入二守家,不再有顾忌,就放言总有天会为夫家夺取守屋号。事实上她还亲口宣称,她是抱着这样人生目标才活到现在。委实令人骇异。
(明明是亲兄妹……)
高屋敷得知这惊人
绕媛首村走圈,最引人瞩目就是各种石碑和马头观音像。石碑多为板碑,即人们常说供养塔,就是在平坦如板石头表面,用梵文雕上阿弥陀如来等佛名,而后再刻上戒名、卒年,以及先人事迹等。
村里现存板碑,大都被视为关东武士之物——不是有身分武士,只是农兵或乡兵而已。如果连供养塔什都留不下来,他们存在就会湮没于历史暗流。总之,令人感到种难以言喻悲哀。
不过此刻高屋敷没有闲心抒情感慨。虽然他也觉得可疑者要是有空躲在这种地方,早就会去媛神堂啦,但仍然仔细检查石碑后面——说不定可疑者看到自行车灯光会慌不择路地躲过来,而出乎意料伏兵事先潜藏于此可能性也很大。
检查完鸟居周遭,他登上石阶……到达顶端时回头望去。
只见东守村沉浸在浓重黑暗中。他不禁轻声嘀咕道:“夜色还真是黑得让人发毛呢……”
高屋敷埋头思索着二见真实意图,突然想起自己赶赴东鸟居口初衷,慌忙环顾起四周来。
(南鸟居口交给佐伯巡警应该没问题吧。)
北鸟居口有三个守家人。他们都是当事者家人,不会放松警惕。
(果然还是这里会出问题。)
二见不起作用也就罢,偏偏东鸟居口还正对着二守家。南鸟居口有佐伯在,更重要是,那里三守家眼下没有能当继承人男孩,就算企图争夺继承权也无计可施。换言之,三个鸟居出入口中最需警惕就是此地。
但他此时凝望不是村庄风景,而是二守家宏伟宅邸。不管被笼罩在怎样黑暗中,宅邸始终具有压倒切存在感。
(站在枝夫人立场,会竭力让自己孙子纮弌继承秘守家族长之位吧。她很可能为达到目而做出有点出格事。)
如今人称二守婆婆枝夫人,是富堂翁唯亲姐姐,也是他在村里唯忌惮人。而且,这位夫人对自己弟弟,甚至对守家本身,都抱有极度憎恨。
(守家本是憎恨对象,她却心要让自己钟爱孙子去做这屋号主人……真是微妙因果循环。)
追本溯源,是守家习俗造就这切。作为继承人男子享受极为优厚待遇,而女子完全被忽略,男尊女卑陋习直延续到现在长寿郎和妃女子身上。
事实上二守家兄弟俩都曾行迹可疑地在鸟居附近徘徊。纮弌大概不会胡来,但纮弍不可不防。哥哥坦然承认来过,而就在这带接受盘问弟弟却存心装傻,此乃明证。
(但二见巡查长他——)
眼看又要想到巡查长事,高屋敷急忙甩甩头。
(别,别,先从石碑后面查起吧——)
手电筒光照射下,鸟居左右显现出数枚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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