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足勇气总算留在现场,不会儿,夜风中传来种微弱声音。侧耳倾听,他很快就明白,那是诵经调子。现在少女定面对着祭坛呢。
(毕竟是妃女子小姐……)
想归想,斧高却不能完全放心。个可怕设想在他脑海中浮现,也许在某地、在祓禊仪式过程中某时刻,妃女子被首无替换掉。人类和人类办不到,但如果对方是妖魔,替换压根就不难吧。
妃女子已经进入媛神堂,不管怎说,他也不必再傻站在这里。虽然心存此念,但斧高脚却动弹不得,没多久,身体就轻轻哆嗦起来
(人、人头……)
——被她提着,垂在她身侧。她在向前走。
(怎、怎可能……)
心里想着不可能,不过,虽然他自始至终都在凝视她,却直神思恍惚。换言之,就算井背面事先藏有人头,妃女子又提头出发,他也肯定视而不见。因为唯光源就是那个朦胧灯笼。
(嗯……她拿是谁头?)
只有妃女子身影在井边灯笼映照下隐约浮现着。然后,他凝视着她举动,除凝视,还是凝视……
她解下衣物,汲取井水浇洗身体声音在四周回响起来,祓禊仪式已经开始,然而事实上斧高眼前映现却是另个裸体——那美丽而又妖冶,神圣而又诡异无头裸体。
(错!那不是妃女子小姐……)
在心存否定之念斧高眼前,无头少女裸体透出越来越浓郁妖艳色彩,让人不敢相信她还未成年。他还发现,自己竟然认为那可怖无头异形妖物洋溢着唯美气息,至于是不是妃女子,早已无关紧要。不,岂止如此,记忆中身影不知不觉地与井边少女重叠起来,他甚至有不必劳神区别感觉。
和恍惚斧高相反,结束祓禊妃女子手脚很麻利。她擦干身子,迅速穿上白衣和赤红裙裤,没多久就装束齐整。
这想,斧高猛然想到可能是先前首无又出现,几乎当场瘫软。
(如、如果是淡首大人或首无,那提就是它自、自己头……)
瞬间,斧高欲从参道狂奔而逃。不过他凝神细看,只见那渐行渐远人影头上似乎缠着白色手巾。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但至少不像没有头。
(有、有头,脖、脖、脖子上面……还有……)
这时人影已至媛神堂。她打开对开型格子门,进入堂内。灯火忽明忽暗闪烁不定,因为对斧高来说,灯笼是在纸糊格子另侧移动吧。
踩踏玉砂利声响随即在境内扬起。斧高也总算回过神。
恐惧与混乱,兴奋与虚脱——就像要拂去今晚发生在自己身上种种似地,他勉力站起身,打算目送妃女子离开,作为守护十三夜参礼最后程。诚然他是挂念长寿郎才走进媛首山,但如今却衷心祈祷两人平安无事完成仪式。
他悄悄从树后出来。黑暗之中,在灯笼朦胧亮光下,浮现妃女子向媛神堂走去身影。白衣赤裤看起来,几乎是近半融入暗夜,根据衣服和灯笼位置判断,可知提灯笼是右手。
(那是什呢……?)
然而,她左手也提着某样物品。虽然夜色黯淡,那玩意儿怎也看不真切,但好像是个黑乎乎球体,没错,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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