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夜参礼时出现在媛首山井边,数日后又在守家浴室出没。两个场所共通之处是有水。
但这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呢?在井边目击到首无,斧高认为那是因为当晚有十三夜参礼。然而说到在守家浴室那次经历,比较自然想法应该是首无很久以前就已出现,只是他不知道而已。从前斧高半夜上厕所时间和首无出现时间不致;或是首无其实早在出没,但他没有察觉
“啊啊啊!”
斧高惊叫在被褥中回响,就在这时,间隔拉门被打开。
“你要睡到什时候啊!”
伴随甲子婆怒吼声,斧高被推醒,这才知道天已大亮。
他慌忙伸手摸向脖子,来回抚摩数次,试着将头左右摇摆,前后运动,还转几个圈。
嚓、嚓、嚓……
最终,这令人毛骨悚然可怕声响持续整个晚上。从中途开始,嚓、嚓声音和吱、吱气息交织在起,化为无法用人类言语表达可憎声响,不断冲击着斧高脑髓。
(呜、呜、呜呜……)
在不属于人类世界声音围攻之下,斧高开始感到自己头有所异变。
(啊……、头……)
……
但是,似乎就在被子旁,就在被子外面,蠕动着……
吱、吱……
不,似乎在被子周围绕圈……那不明之物,似乎正在垫被四周榻榻米上爬行。
此时斧高,脑海中浮起幅荒谬景象。
(没、没出问题……)
松口气,转眼强烈无比尿意就向他袭来。他连忙冲去厕所,喷洒在便池中尿液之多,使他不由感慨居然没有尿在被子里。
第二天晚上,又次因尿意醒来斧高,毫不犹豫地上守家人使用室内厕所解手。如果被发现,自然会受到严厉斥责,但比起遭遇首无恐怖来,这又算得什!斧高就是这想。
然而行走在漆黑走廊上也需要勇气。特别是在转过廊角时,斧高打心眼里害怕,对面会不会站着首无,是不是正蛰伏在那里等着自己。即便如此,斧高还是小心留着神,不惊动任何人。所以幸运是,后来他直在主屋解手,次也没有被抓。
(话说回来,首无是不是很喜欢给自己浇水?)
脖颈变得异常僵硬。不会儿,头部就背离他意志,微微向右、随后向左扭曲,紧接着,开始擅自地往前往后活动起来。
“呜、呜呜呜……啊……”
活动逐渐剧烈起来,不知不觉中,被子里斧高像是发狂,不停地前后左右摇晃自己头——
“啊……哈……呜啊啊啊!”
“咔吧”声巨响在头盖骨中震荡瞬间,斧高感到自己头也无力地脱落下来,“啪哒”声掉在地上。
首无头,把切断面贴在榻榻米上,像蜗牛或蛞蝓通过时留下痕迹样,边画着血线,边拖拖拉拉地在自己被子周围绕行。只有头,拖曳着长发,在榻榻米上爬行。
就在这可怖景象在斧高幻觉中出现时——
嚓、嚓……
他感到外面情况起微妙变化。但脑海中立刻又浮现不详景象。
首无发现他已察觉它存在,于是把直朝向前方脸转过九十度,就那样趴在榻榻米上,动不动地注视躲在被子里他……这景象实在是险恶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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