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觉得有些可笑,但斧高转念想,也许现在还是安静点好。因为他感到应该趁这个机会,仔细考虑下自己前途。
他当然有强烈意愿,想知道长寿郎被谁所杀,为什非死不可。十年前十三夜参礼上发生怪事、这次毬子被害案以及围绕着守家发生种种变故,这切他也想弄明白。不过,他总觉得只要解开长寿郎遇害之谜,自己恐怕就会满足。在此之前,他决不打算离开媛首村。然而——
(如果被赶出
就要坐倒在石阶上斧高,恍惚间想起媛守神社存在。还记得小时候他和村里孩子在神社境内玩过几次,尽管这种经历屈指可数。他已经记不清为什会获得那样机会,记忆中,很少有像普通小孩样玩耍时候。
(嗯,就去神社。)
从媛首山中心望出去,媛守神社位于东北方,建造在座刚巧耸立在北守和东守两地交界处小山上。小山不怎高,但石阶陡峭,所以上下山都得稍稍受点累。
(那小时候,居然还爬过这个石阶。)
寂静笼罩树林中,除鸟啼就别无声响。斧高走在林间呈直线延伸至山顶石阶,佩服起孩童时代自己来。多半是能和同龄人起玩闹喜悦,让陡峭石阶看起来根本不算阻碍吧。
“是、是……啊不,如果可以话——”
“可以。”
郁子突然站住脚,注视着斧高,依然面无表情,
“要说最近愿望嘛,就是长寿郎少爷死。”
骇人听闻表白。
知何故郁子直沉默不语。
(不对吗?只是去做每日例行御堂参拜吗?)
斧高心中又升起这样疑念,但即便如此,为长寿郎祈求冥福不也极为自然?因为不管怎说,她曾经那宠爱过弟子如今遇害。
然而,从郁子口中吐出句令人震惊话:
“不,是打算向淡首大人道谢。”
(还真安静啊。)
原以为定会从境内传来孩子们欢笑声,谁知居然声息全无。
(现在不会再有孩子特地爬这里石阶上境内吧。)
斧高发现个事实,即使孩子们在同个村子里玩耍,地点也会随年代变迁缓缓改变。由于他没能成为他们中员,所以更能看清这种改变吧。不过,任何时代孩子们,都有绝对不会去玩场所。是,譬如媛首山……
(媛守神社也完全失去生机。)
事实上斧高起初不明白她在说什。心想“SI”不是“死”,而是别什汉字吧。但是,这个念头转瞬即逝。郁子把他撇在当场,独自沿参道往回走去。目光追逐着她背影,斧高知道“SI”就是“死”。
(但、但是,为什……老师为什希望长寿郎少爷死,而且还偏偏向淡首大人祈愿?)
越想他头就越痛。
回过神时,他已经抵达北鸟居口石阶顶端。到处都不见郁子踪影,想必是回到守家吧。念及此,他也就没有回去心思。
(去神社如何……)
“道、道谢?谢什、什?”
出人意料回答让斧高大吃惊。他勉强进行反问。
“当然是谢她圆满达成愿望啰。”
“愿望啊,老师向淡首大人祈什愿呢?”
“唔……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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