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抬着马文,路沿着拉斯大红原左侧小径,走向昆图鲁斯·奎兹嘎山脉环形群山。
亚瑟试着向芬切琪解释,但总是被马文忧伤电子胡话打断。
他们想在沿途找个货摊找些零件给马文换上,但马文拒绝接受。
“有是零件,”他嗡嗡地说。
“别管!”他呻吟道。
他惨兮兮地在尘土里拖动条腿,然后努力想用变形双肘撑起身体。
“最后还想让怎服侍您次吗?”他用空洞咔哒咔哒声问亚瑟。“替你捡起地上纸?还是要,”他继续道,“为你开门?”
他脑袋在生锈脖子上吱吱嘎嘎地转动,似乎是在扫视远方地平线。
“这会儿附近似乎找不到门,”他说,“但相信只要等得够久,迟早会有人建造个。到时候,”他慢慢地把脑袋转回来,看着亚瑟说,“再为你开门吧。已经习惯等待,你知道。”
“亚瑟,”芬切琪在亚瑟耳边凶巴巴地说,“你可没跟提过这个。你对这可怜家伙做什?”
这多痛苦,用这多时间承受这多痛苦。只有时间或者痛苦,也许还能忍耐。加在起实在让不堪折磨。哦,哈啰,怎又是你?”
“马文?”亚瑟叫道,在它身旁蹲下。“真是你?”
“你这家伙,”老迈机器人呻吟道,“总能问出超级睿智问题,对吧?”
“它是什?”芬切琪在亚瑟旁边蹲下,抓住他胳膊,压低声音问。
“算是个老朋友吧,”亚瑟答道,“……”
“每个零件,”他呜咽道,“都至少更换五十次……除……”他似乎难以觉察地高兴瞬间,竭力回忆让他脑袋上下抖动。“还记得你第次见到时候吗?”他最后问亚瑟。“他们给个最考验智力
“什都没有做过,”亚瑟郁闷地说,“他永远是这样……”
“哈!”马文叫道。“哈!”第二声。“你对‘永远’知道个屁!敢在面前说‘永远’二字?你们这些有机生命不停差遣做些愚蠢小破事,让在时间里穿来穿去,都已经比宇宙老三十七倍!说话当心些,”他咳道,“还有,得体些。”
熬过好阵咳嗽后,他接着说下去。
“别管,”他说,“往前走,留下痛苦地在路上挣扎吧。大限终于即将到来。征程就快抵达终点[1]。真心希望,”他无力地挥动根断裂手指,“能最后个冲线。很适合。看看,大脑尺寸……”
亚瑟和芬切琪左右架起马文,对他虚弱抗议和侮辱充耳不闻。金属外壳烫得吓人,险些灼伤手指,但重量却轻得奇怪,软塌塌地挂在两人之间。
“朋友!”机器人可怜巴巴地哑声叫道。这个词语随即被噼里啪啦声响吞没,嘴里还喷出团铁锈。“请原谅,得努力回想这个词是什意思。记忆库大不如前,几百亿年不用词汇都被转移到备份附加存储器里。啊哈,找到。”
机器人猛地扬起饱受摧残脑袋,像是陷入沉思。
“嗯——”他说,“多有趣概念啊。”
他又思考小会儿。
“不,”他最后说,“觉得从没遇到过这种东西。很抱歉,这个问题上帮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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