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上敷
药每日更换
次，针灸需在每日阳气最盛时候，用药三天换次方子，等上半个月自然可以视物。”苏榆认真叮嘱，然后又顿
顿，才继续道，“不过……”
“不过什
？”陆小凤马上接上。
“不过即便可以视物，恐怕也不如寻常人能纤毫毕现，终究有些差距就是。”苏榆总算是把这句话说出来。
“他眼睛是因为幼时那场大病所致脉络堵塞，若是小时候就能消瘀去涩，自然能恢复与常人无异。”
然而如今已过去这许多年，不说脉络越堵越紧，眼睛这多年早就没有活性。
刺眼周穴位要紧就是个稳字，这在苏榆手下并不比拿起根笔难上多少，而后步骤更是轻而易举。
白色缎带裹满药糊糊，花满楼眼睛里那股凉意还没化尽，便被药带牢牢蒙住眼睛。
最要紧眼周穴位已经解决，剩下穴位更是手到擒来，只见苏榆手下如风，不多时花满楼就被扎成个刺猬。
但即使是刺猬，他也是最好看那个。
只要稍微看看弹幕里铺天盖地“
可以”，就不会对这句话有什怀疑。
己。
苏榆又仔细地净手，借此过程让自己平心静气。
这是他第次在真人身上动手，更别提这个人还是花满楼，有些紧张也是难免。
等他再次站到花满楼面前时候，他已经完全屏蔽外物——弹幕是出门之前就屏蔽，眼里只有“病者”。
在他面前是谁，是什样身份，他已经完全忘记。
苏榆话没有说完，然而在场都不是蠢人，自然是全都明白。
“本以为要辈子做个瞎子，”花满楼笑着抬起头，脸上没有丝不满或怨怼，“如今知道还能再看到，还有什不满意呢？”
“哪怕只是能再见些光，也是难得恩赐，难道反而还要去埋怨吗？”花满楼脸上神采，哪怕是最铁石心肠人，也不能不为之触动。
“虽然看不到，但还有健全手脚，能自己照顾自己；有些武艺，足够使自保；还能闻到花香气，摸到柔软花瓣，听见雪花落下
等到陆小凤端着药回来时候，苏榆正好取下最后根针。
“药来！”哪怕不看陆小凤表情，从他声音里就能听出来，他现在实在是十分快乐。
当然，哪怕只看花满楼脸上更深微笑，就知道这次，真见到希望。
所以哪怕现在再让他去抓九百九十九条泥鳅，或者连着翻九百九十九个跟头，他都是快乐。
盯着花满楼喝下药之后，苏榆终于松口气，不用再紧绷着神经。
不管是谁，只有“病者”个身份。
他手很稳，每个医者手都该是稳，但他手现在即便是陆小凤用上灵犀指，也只能将他手戳穿，而不能将它推动。
鑱针针尖准确地浅刺在花满楼眼周穴位上，快仿佛阵风吹过，他甚至完全没感受到疼痛。
这并不奇怪，若不是治疗狂躁、昏厥等症状要求刻意追求痛感话，有些水平大夫都不会让病人感到疼痛。
花满楼只觉得阵酸胀从被刺穴位涌出，沿着经脉汇入眼睛，眼睛登时便是阵发热，然而不过片刻，这股热意就尽皆化作凉意化在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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