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很特殊,蒙塔格先生。有时候甚至忘你是消防员。呃,可以再惹你生次气吗?”
“说吧。”
“那是怎开始?你是怎进入这行?当初你是怎选择工作,又怎想到要接受这份工作?你跟其他消防员不样。见过几个;知道。说话时候,你总是看着。昨晚,说到月亮,你就抬头看月亮。别人绝不会那做。别人会掉头走开,丢下在那儿自言自语,或者威胁。如今没有人有时间听别人说话。你是少数包容人,所以觉得你会是个消防员很奇怪。不知怎,这工作好像不适合你。”
他感觉自己身体分为二,半灼热半冰冷,半柔软半坚硬,半颤抖半挺立,两半彼此倾轧。
“你还是赶紧去就诊吧。”他说。
“你这话不是真心。”
他吸口气,吐出,最后说:“对,不是真心。”
“心理医生想知道为什跑到树林里去远足、赏鸟儿、搜集蝴蝶。改天把搜集品拿给你看。”
“好。”
“他们想知道怎打发时间。告诉他们,有时候就那坐着思考。可是不告诉他们思考些什,让他们瞎猜。有时候,告诉他们,喜欢仰起头,就像这样,让雨水落在嘴里。它味道就像酒。你有没有试过?”
“没显示出来啊。”
“有,爱得很深!”他绞尽脑汁苦思张符合这句话脸孔,但却想不出来。“有!”
“哦,别那副表情嘛。”
“是那朵蒲公英,”他说,“你把它色粉都磨光。所以在身上不管用。”
“对,定是这样。哦,让你不高兴,看得出来;对不起,真。”她碰碰他胳膊肘。
他不由得看看。
“如何?”她问。
“你下巴染黄。”
“好极!你来试试。”
“对不会管用。”
她跑开,留下他站在雨中。过许久,他才移动。
而后,走在雨中,他慢吞吞仰起头,有那下子,张开他嘴……
机器猎犬趴在消防队后侧个黑暗角落中微微嗡响,微微振动,在光线幽微犬舍内,睡着但不是真睡,活着但不是真活。凌晨点
“没有,……”
“你是原谅,是不是?”
“是,”他思索下,“是,原谅你。天知道为什。你很特殊,你很恼人,可是你又很容易让人原谅。你说你才十七岁?”
“唔……下个月才满。”
“真怪。真奇怪。太太三十岁,可有时候你显得比她成熟多。真弄不明白为什。”
“没有,没有,”他立刻说,“没事。”
“得走,所以,快说你原谅。不希望你生气。”
“没有生气。不高兴倒是有。”
“得去看心理医生。他们逼去,就编造些话。不知道他对作何感想。他说是颗洋葱!让他忙着剥层又层洋葱皮。”
“倒相信你需要看心理医生。”蒙塔格说。
“来。”他来不及闪躲,她已把蒲公英伸到他下巴下方。他退开,她娇笑。“别动!”
她细看他下巴,蹙起眉头。
“如何?”他说。
“真可惜,”她说,“你不爱任何人。”
“有,爱!”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