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2 / 2）

[2]LaurenceSterne（1713—1768），英国小说家。

项绝妙反讽。“巴兰坦”名新进编辑朱迪·林恩·德尔·雷，目前正将全书重新排版，今年夏天再版，而所有该死要命玩意儿均将回归原处。

这儿记述段对约伯二世最后考验：个月之前，寄份舞台剧剧本，《巨大海兽九九》，给所大学剧场。剧本是以《白鲸》为蓝本，献给梅尔维尔，内容是谈组火箭成员和名瞽目太空队长，他们出发探险，遭遇艘“巨大白色彗星”，结果毁灭毁灭者。这出戏今年秋天将在巴黎以歌剧方式重演。但眼前，那所大学回函称他们实在不敢演出戏——戏里头没有女性！要是戏剧系胆敢试，校园里“紧急救援小组”小姐们会拿着球棒上门！

把虎牙咬成粉末，心想，这大概意味着今后再也不会制作“乐队男孩”（没有女性），或是“女人”（没有男性）。或者，要是数数人头，算算男性女性人数，莎士比亚戏剧有不少将再也见不着，尤其如果数数对白，发现所有精彩句子全给男性！

回函表示或许他们该演出戏个星期，下个星期再演出“女人”。他们大概以为在开玩笑，自个儿也没把握说不是开玩笑。

因为这是个疯狂世界，要是们任凭少数族群干预美学，随他们是侏儒还是巨人，是婆罗州巨猿还是海豚，是核子弹头派还是漫谈派，是前计算机学家还是新反机器主义者，是呆子还是贤哲，这世界都会更加疯狂。真实世界是每个群体游乐场，任由他们立法或废法。可是书、故事或诗尖端，却正是他们权利终止之处，也是疆域诫令颁布、执行、治理之处。假如摩门教徒不喜欢戏剧，让他们自己去写自己。假如爱尔兰人不喜欢都柏林小说，让他们去租打字机。假如教员和初级编辑认为这种正中下巴式文句害得他们奶昔似牙齿打哆嗦，那就让他们拿自个儿做陈年蛋糕浸在稀淡茶里果腹。假如墨西哥裔知识分子想把《奇妙冰淇淋装》重新剪裁成新潮“阻特装”[1]，那但愿皮带松脱，裤子滑落。

因为，咱们面对事实，枝节正是才智灵魂。拿掉但丁、弥尔顿或哈姆雷特如玫瑰般具哲理旁白，那留下来只剩干枯骨头。劳伦斯·斯特恩[2]曾说：枝节，不容置疑，正是文句阳光、生命、灵魂！拿掉它，那永恒寒冬就会笼罩每张书页。把它还给作者——他像个新郎似出现，向所有人招呼致意，他带来万千变化，让人胃口不疲。

总而言之，别拿你打算对作品做那些铡头、削指、挖肺把戏来侮辱。需要用头来摇头或点头，需要手来挥手或握拳，需要肺来呐喊或低喃。不会温驯地给人刨去肠子，搁在架子上，变成样不是书东西。

你们这些裁判，回到看台上。主审，去淋浴。这是独角戏。投球，打击，接球，跑垒。到日落，赢球或输球。次日天亮，再度上阵，再玩它场。

而没有人能助臂。连你也样。

[1]zootsuit，上衣宽肩及大腿，配灯笼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