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车开到时,凶手已经跑出校区。坐车赶往案发现场时候,刘副局还骂骂咧咧,说这狗日,专拣软壳螺蛳捏。他儿子是们打坏,有种就到分局来砍人嘛。刘副局鼻孔里哧哧有声,扭过头跟后排老黄说,人呐,都是憋着尿劲充硬屌,都是软欺硬怕。
凶手捉到后,刘副局吩咐让当地联防牵头,拎着人在钢都四中及焦化厂周边带游街。这带小青年太爱寻衅滋事,借这个机会,也杀鸡子给猴看,让他们明白,分局里警察可不是只晓得打篮球。
再后来,上面调查从钢都四中捉来那学生被打坏事,刘副局果不然把两个实习警察抛出来挡事。那天,老黄看见两个实习警察哭,把鼻涕把泪。虽然有些惋惜,但老黄知道,这号谁拽着就给谁当枪愣头青,不栽几回跟头是长不大。这次情形着实严重,捂不住。动手狠那个,这几年警校算是瞎读。
小崔拽着老黄走在路上,正聊得起劲,后面响起车喇叭声。于心亮就是这样人,只要看见小崔老黄,他就把生意甩脱,执意要送他们程。于心亮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却不把生意看得太重,喜欢交朋结友。认准人,他没头没脑地对你好。有两次,老黄独自走在街上,于心亮见到,定要载他回家。老黄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他和于心亮不是很熟。但于心亮说,黄哥,见到你,就觉得你是最值得交朋友。这次,于心亮硬是把小崔拽上车,问两人要去哪。小崔随口就说,去烤鸟店。于心亮也晓得那家店——“鸭”字掉半边以后,名声竟莫名其妙蹿响。三个人在烤鸟店里等到套桌椅,坐下来喝啤酒。老黄不停地跟于心亮说,小于,少喝点,等下你还要开车。于心亮却说,没事,啤酒不算酒,算饮料。说着,于心亮又猛灌口。几个人说来说去,又说到于心亮家事。那天在于心亮家里,老黄不便多问,之后却又好奇。于心亮真要说起话来,也是滔滔不绝。他日子过得憋闷,闷在肚皮里发酵,沤成箩筐箩筐话,不跟别人倾倒,会很难受。先说到他自己。于心亮觉得自己倒没有什好说,无非日子过得紧巴点。年轻十岁时候,他敢打架,不想事,抓着什就拿什砸向对方。现在不敢打,因为坐过牢,也怕花钱赔别人。他拿不出这钱。接下来于心亮说起自己哥哥,是打链霉素导致两耳失聪。又说起妹妹,也是被该死链霉素搞聋。老黄就不明白,说既然你哥已经打那针打坏,妹妹怎还上老当?于心亮拽着酒杯说,这要怪妈,她脑袋不灵便,干傻事。算好小时候身体好,从来不打针,要不然这家全是聋哑。说到这里,于心亮脸上有苦笑。他继续说自己妹妹:她蛮聪明,比聪明,但是聋。爸嫌她是个女,聋以后不让她去特校学手语,费钱。她恨老头子。十几岁她就跟个师傅学理发,后来……后来那个师傅把她弄,反赖是她勾引人家。她嘴里咿里哇啦说不清楚。后来生个崽,白花花大坨,生下来就死掉……为什要讲这些屁事呢?不说。
老黄顺着话说,好,不说。他蓦地想到在笔架山公园后门开店小于。但是,小于和于心亮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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