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既定经验,这辈子也不会理解诸如“办案成本”之类概念。抓得住老鼠才是好猫,但抓鼠时候撞碎柜子碗碟,那是主人家考虑事情。
现场分析会,正是坐在那圈卵石上召开,石面沁凉,冷气幽幽蹿进肛肠。这次老黄站起来发言,陈述个人观点。他认为,把这案子并入抢车、盗车系列案件为时过早。刘副局不吱声,眼神杵过来。老黄说,这起案件和以往团伙盗车案件,特征上有明显不同。首先,以前抢车案,从未并发命案,顶多只是用钝器敲击车主,致使车主昏厥以便实施抢夺。那个集团案犯主观上直不存在杀人动机。但这起案件,凶犯持锐器作案,动手就直逼要害,取人性命……
年轻人都听得认真。刘副局眼光扫遍,撇撇嘴,又捏瘪胶瓶,但胶瓶已经漏气,没有冒出声音。他问,还有?老黄笑笑,仿佛等着刘副局有此问。他把刚倒成石膏模拿出来,摆在众人中间,指着上面相应部分说事。……这个鞋印,看未必能用常用公式套算身高。现场采集案犯鞋印,纹路有两种,物象型、畦埂型。鞋码都较大,套公式算,这两个人都是米八以上高个儿。本地人普遍个儿矮,两个米八以上高个儿碰在起并不多见。真是这样,案件反而有重大突破口。但从那丛灌木(老黄说话时用手指指方向)后面取得成趟足印可以看出来,步幅合不上这种身高。从这模型上进步印证,案犯是有意穿大码子鞋,进行伪装,误导刑侦方向。所以说,们要是按常规算,鞋码放余量估计肯定不准确。老黄把鞋模子举高些示意众人,接着说,案犯两人应都是三十以上壮年男人,足印具有这个年龄段典型特征,有明显擦痕、挑痕和耠痕。按说足印前端蹬、挖应该很浅,但这个足印,前端几乎不受力,向上翘起,不符规范。这点进步印证,案犯鞋超出脚码截,前端塞有软物,但踩在地上是虚飘……
那又怎样?刘副局插进来句。
老黄拧开瓶水,拖拖沓沓地喝几口,往下说,穿超脚码鞋作案,显然不利于行走。盗车团伙成员作案多,即使要伪装,要反侦破,也不会在鞋码上做文章,给自己不方便。这起案件两个案犯,显然作案不多,所以在伪装上用力太猛,太想伪装得周全。认为,可以和盗车团伙案件明显区分开,这起案件应单独侦破。
……你也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刘副局说话时脸皮已垂塌下来,吐字像鲫鱼鼓水泡,个个往外迸。他说,看不妨两条腿走路,暂且归入系列抢车、盗车案,借市局整体部署,进行大规模查缉。这案件有特殊地方,再指派专人调查。刘副局当多年领导,这时已拿出毋庸置疑语气。老黄不再往下说,怕他当自己在捋倒毛。
撤离现场时,老黄叫小崔还有另两个年轻警员挤进辆车,脱离大部队路缓慢行驶。他希望这路上能找到别线索。把案发现场处理完毕,再沿路寻查番,是老黄多年形成习惯,且屡有收获。再说,在现场脑子狂转半天,也需要坐在慢车上舒缓地看着沿途景物,放松自己。路边草总是乱,有些被风吹出形状,像用发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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