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去到小于店里刮胡须。两张脸都刮净以后,他俩不慌着离开,坐下来和小于有搭无搭地闲扯。店上没来别顾客,小于乐得有人闲聊,再说有个还会手语。她刚学来些手语词汇,憋不住要实际操作番。但旦用上规范手语,她就不能自由发挥,显得特别用力,嘴巴也咿呀有声。那朋友姓傅,以前在特教学校当老师,揣得透小于意思。等小于不再生分以后,老傅按照老黄布置,猜测她心思,问她,是不是什朋友离开,所以开心不起来?小于眼睛刷地就亮,使劲点头。钢渣走,她很难碰到眼就看穿她心思人。老傅就支招说,你把他照片拿出来,挂在墙上,每天看几眼,这样就会好受些。小于还没有学到“照片”这个词。老傅把两手拇指、食指掐个长方形,左右移移,她不知道是什东西。老傅灵机动,取过台子上小镜子照照自己,再用手指镜面,小于就明白。她告诉老傅,没有那人照片。她显然觉得老傅建议能管用,脸上焦虑纹更深。老傅早就知道该怎往下说,依计告诉小于,另有个朋友会做相片,只要你脑袋里有这个人模样,他就能把脑袋里记忆画成相片。小于瞪大眼,显然不肯信。老傅向她发誓这是真,而且可以把那个朋友带来。但到时候,小于要免费帮那个朋友理发。小于就爽朗地笑,觉得这简直不叫交易,而是碰上活雷锋。
隔天,老傅就把市局人像拼图专家带去。老黄也跟着去,带着装好程序笔记本电脑。路上老黄心情沉重。小于太容易被欺骗,太缺乏自保意识,甚至摆出企盼状恭迎每个乐意来骗她人。既然这样,何事还要利用她?但有些事容不得老黄想太多。他是个警察,知道命案是怎回事,有着怎样分量。那天风很大,车到山顶,几个人下来,看得见绺绺疾风螺旋结构,在地上留下道道痕迹。进到理发店里,发现小于今天特意化妆。理发店也打扫番,地面上发毛胡楂都被扫尽,台子上插着把驳杂野花。
拼图专家老吴打开笔记本,老傅就用手语询问起来,先从轮廓问起,然后拓展到每个细部特征。正好小于觉得老黄脸型和钢渣有点像,就拽着老黄作比,两手忙乱开。老吴经验老到,以前用手绘,或者用透明像膜粘来粘去,现在有电脑,方便多。每个细部,无非多种可能。小于强于记忆,多调换几次,小于就看出来哪种最接近钢渣模样。钢渣模样已经刻进她头脑。程序里些设置好图,活脱脱就是从钢渣脸上取下来。随着拼图渐趋成型,老黄看见小于脸纹慢慢展开,难得地有丝微笑。
老黄与钢渣只是脸廓长得像,别部位不像。老黄只在拼图开始时帮会忙,后面就不管用。他走出理发店,信步往更高处踱去,抽烟。天开始黑起来,他看见风在加大。他叫自己不要太愧疚,这毕竟是工作。他想,小于喜欢那个男人,是不是遭到于心亮反对,甚至威胁?杀人动机,也就这捋出来。
里面忽然传来声闷响——其实是小于尖叫,她尖叫时声音也很沉闷。老黄明白,那人模样拼好。在小于看来,这拼成头像简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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