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甚至躺在陌生人家床上睡着,直到中午下班,楼道里响起人语和脚步声才匆匆离去。
有把握不会彼人擒住,那时人们在上班时间从不溜号,而且因为几乎不丢失什东西,也没引起人们警惕。
走前有时还替过于邋遢人家打扫下房间,把未来得及叠被子叠好。文学想象力就是在那时得到培养。
在这片楼区旁边还有片属于少数民族回民聚居平房,从不去那儿。故事总是在夏天开始。夏天在看来是个危险季节,炎热天气使人群比其他季节裸露得多,因此很难掩饰欲望。那天下午,教师在课堂上讲巴黎公社伟大意义以及梯也尔为人全班同学都昏昏欲睡,强撑着瞪大眼睛听教师讲课,至今回想学生时代,最不堪回首就是夏天下午第堂课,你只想自觉也偏要喋喋不休。那些年夏天两点到三点传授知识
是些名种猫,老鼠苦闷不言而喻。
觉得后来低级趣味之所以发不可收拾,和当时情势所迫大有联系。那时主要从公共汽车上人们互相辱骂和争吵中寻找乐趣,很多精致下流都是那时期领悟。
当人被迫陷入和自己志趣相冲突庸碌无为生活中,作为种姿态或是种象征,必然会借助于种恶习,因为与之相比恹恹生病更显得消极。
迷恋上钥匙,从家里、街和别同志那里收集到大批各式各样钥匙,并用坚韧钢丝钳成所谓“万能钥匙”为锁在家里朋友们扶危济困,后来就开始未经邀请地去开别人家锁着门。
喜欢用把平平钥匙经过潜心揣摩,不断测试终于打开那处机关复杂锁。锁舌跳开“嗒”声,那瞬间带给无限欢欣,这感觉喜爱钓鱼人很熟悉,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攻克伯林战役苏军老战士也很熟悉。
钥匙难道不是锁在天敌?
从这活动中获得有力证据,足以推翻条近似真理民谚:把钥匙开把锁。实际上,有些钥匙可以开不少锁,如果加上耐心和灵巧甚至可以开无穷锁——比如“万能钥匙”。发誓仅仅是开锁并不是做贼。在溜撬短暂生涯中,没拿过价值十元钱以上物品,即便拿也纯粹出于喜爱并非贪婪。那时候人们都没有钱,那些现在被认为是必不可少家用电器当时闻所未闻。
常去光顾学校前那片楼区大都居住着国家机构般干部、家里多是公家发木器家具,连沙发都难得见。印象里最阔气家,大概是个司长,家里有台老式苏联产黑白电视机,那外木壳子。确想下将其搬走,随即便产生个念头:这是犯罪呵!
可以作证,当时除有些政治品质可疑干部,贪,,g污吏凤毛麟角。那些楼房从外表看都是模样,五层,灰砖砌就;内部陈设也大同小异,木床、三屉桌和大衣柜、书架,新式点是米色油漆,老派便是深褐色。
上班时间,那些楼房常常整幢空无人,便在那些无人住宅内游荡,在主人床上躺躺,吃两口厨房里剩下食物,看着房间里陈设,想象着在这里生活都是些佬佯儿人,满足呢还是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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