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8 / 10）

院里知道这件事后，所有参加这件事小孩家长在干

都到米兰家和她相会。把她总是挂以脸上微笑视作深得她欢心信号，因而格外喋喋不休、眉飞声舞。们谈苏俄文学、谈流行外国歌二百首。为显示下凡，还经常吹嘘自己和那伙狐朋狗友干荒唐事。把别人干很多事都安在自己头上，经过夸大和喧染娓娓道出，以博得她解颐笑。惟感到遗憾是，已经是那和年龄不相称胆大忘为强盗，她竟从不以惊愕来为喝彩。要知道这些事在十年后也曾令所有正派人震悚。

那段时间，是生中纵情大笑次数最多时候，这张脸上些皱纹就是那时候笑出来。

有时候，们也会相对无话，她很少谈自己，而又像个没经验年轻教师堂课内容十分钟便股脑打机枪似地说光。她便凝视，用那种锥子般锐利和幽潭般深邃目光直盯着双眼看过去，常常看得话到嘴边又融解，傻笑着不知所错。也试图用同样目光回敬她，那时们对视便成种意志较量，十有八九是被看毛，垂下眼睛。直到如今，颇擅风情也具备相当控制能力，但仍不能习惯受到凝视。过于专注凝视常使对自己产生怀疑，那里面总包含着过于复杂情感。即便是毫无用心极清澈眼，也会使受注视者不安乃至自省，这就破坏默契。认为这属于种冒犯。

她很满意自己眼睛威力，这在她似乎是种对自己魅力磨砺，同时也不妨说她用自己视线贬低。

就那可怜巴巴地坐着，不敢说话也不敢正眼瞧她，期待着她以温馨笑解脱窘境。有时她会这样，更多时候她目光会转为沉思，沉溺在个人遐想中久久出神。这时就会感到受遗弃，感到自己多余。如果驱多少成熟些，会知趣地走开，可是是如此珍视和她相处每分每秒，根本就没想过主动离去。

为使有更充分理由出入她家，甚至抛弃对成年人偏见，去讨好她父母。认识地作出副乖巧嘴脸，表现些天真羞涩腼腆。尽力显得自己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以博取怜爱和慈颜。至今也不知道做得是否成功，那对夫妇始终对很客气但决不亲近，也许当时他们就看穿，个少年矫情总是很难做得尽善尽美。

夏天中午使人慵倦欲睡。有时她同说着说着就没声，躺在床上睡着，手里扇子盖在脸上或掉在床下。就坐在桌前听看窗外蝉鸣随便翻她书架上书看，尽力不去看她因为睡眼无意裸露出身体。

那时，真把自己想成是她弟弟，和她同居室，向往那种纯洁、亲密无间天然关系，幻想种种嬉戏、撒娇和彼此依恋、关怀场面。

对这个家庭迷恋到无以复加地步。

从和米兰认识以后，几乎腾不出空和哥们儿起玩。们那次打架带来些后果，那个挨打孩子头上缝三十多针，他爸爸和派出所民警很熟，分局来人把汪若海和高晋抓走，拘留十五天。还传讯参加那次伤人事件所有孩子。因为在别学校上学，白天不在，得以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