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晋边哭边互诉衷肠,争着抢着表白自己其实多重感情,多讲义气,对朋友之间闹得动刀子多痛心。说完哭,哭完说,边哭边说,泣不成声,哭得塌糊涂,脸都哭脏。最后,哭累,收泪揩脸,肩并着肩往荫凉地方走。
个小孩从花园跑过,看到们群人个个眼睛红红、悲怆地肩并肩走,好奇地停下,张大嘴怔怔呆望。
“看什看!”怒吼声,朝小孩踢脚,他连滚带爬地跑。很满意这件事解决方式,既没有流血又保持双方体面还增进友谊,对高晋还有感激涕零呢。
只有于北蓓曾经调侃过,“真雏儿,叉人都不敢。”
“你懂鸟,们是哥们儿!”轻蔑地斥道。
,即便在烤人阳光下仍禁不住地哆嗦。那样子点不像雄赳赳斗士,倒像是战战兢兢地去挨宰。早就从狂怒中冷静下来,心里阵阵后悔。干吗非说“叉他”,说“花他”怎样解恨而且到底安全些。对朋友们充满怨情;如果他们多劝会儿,也就找个台阶自己下来。可他们见决心实在很大,便采取袖手旁观态度。真不仗义!满心情愿地向站在对面高晋走去,他比要镇定些,可同样脸色苍白,紧张地盯着向他走近,第觉得他眼睛大得骇。打量着他身体,犹豫着不知这刀扎在哪儿。在最狂乱时候,也没真想杀死他。“叉他”意思就是在他身上用刀扎出点血,出血就完。除非他不给扎,搏斗,这样只怕下刀深浅和部位就没法掌握。
他为什不转过身把他屁股给?
“快点快点会儿就有大人来。”方方在旁催促。
让他先动手!忽然冒出这个骑士式念头,由此找到不出刀和鼓舞勇气借口。
站住。“你叉吧,不会动手。”高晋鼓励。他把手从兜里拿出来,垂在腿两边。
和高晋又成好朋友自不待说,对米兰也没再继续无礼,见面挺客气,只是但凡们正聊天时她来,便稍待片刻就走,以此表现自尊。
大家理解心情,也不勉强。
开始和于北蓓混在起。们常到卫宁家去玩。他也对于北蓓感兴趣。他父亲三年前就死,母亲是个中学校长,平时很忙,放假也要组织教师学生,有时忙得晚上连家都不回。卫宁哥哥姐姐都当兵去,家里只剩他人,们便在他家折腾。渐渐地,、卫宁、汪若海和于北蓓脱离以高家为中心那伙人,另成
便哭,眼泪下夺眶而出。
他也哭,朝叫道:“你叉呀,叉呀!”
抬手狠狠抹眼泪,可眼泪总也抹不完,倔强地站在那儿动不动。他也狠狠抹眼泪,哭得很凶。
“算,你们俩和吧。”大家围上来相劝。
高洋泪汪汪地抱着肩头连声说:“和吧,和吧。都是哥们儿,何必呢?”和高晋泪眼相对,然后各自伸出手握在起。大家拥而上,像女队员拿世界冠军后头抵头,互相搭着肩头围成圈样喜极而泣。从这种意见,使人诱不过气来集体拥抱中抬头朝外吐口痰,又埋头回去抽泣。当时想:定要和高晋和在这儿哭所有人永远做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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