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戈尔加佛林查慢跑毛巾,”亚瑟说,“蓝色,上面有黄色星星。这条不是。”
“嘘——”福特又说。他遮住只眼睛,用另外只眼睛使劲看。
“这条是粉色,”亚瑟说,“这是你毛巾,对吧?”
“请你闭上嘴巴,别再唠叨你毛巾,”福特说。
“这不是毛巾,”亚瑟坚持道,“想说明白就是这点……”
“哈啰?”他对想象中听筒说。“请问是亚瑟·邓特吗?啊,哈啰,你好。是亚瑟·邓特。别挂电话。”
他失望地看着想象中听筒。
“居然挂电话,”他说,耸耸肩,干净利落地把想象中电话放回想象中挂钩上。
“这不是第次遇到时空异常,”他补充道。
亚瑟·邓特本已阴沉脸色被更加阴沉脸色取而代之。
“也许,”他说,“应该……”
“别,”福特斩钉截铁地说。
“别什?”亚瑟说。
“别打电话回家找自己。”
“你怎知道……?”
恬静笑容。“所属于地方,”他动情地低声说。
“有两件事情觉得应该告诉你,”福特说着把份《卫报》隔着桌子扔到亚瑟面前。
“回家,”亚瑟说。
“是,”福特说。“第,”他指着报纸上日期说,“地球将在两天后被摧毁。”
“回家,”亚瑟说。“茶,”他说,“板球,”他愉快地补充道,“割过草坪,木头长椅,白色亚麻夹克衫,啤酒罐……”
“希望你
“这说,咱们还没干净到家[3]啊,”他说。
“别说干净,”福特答道,“咱们都还没进家门,拿毛巾开始拼命把自己擦干净呢。”
比赛继续进行。投手先是快走继而小跑最后狂奔接近仨柱门。他忽然间化成胳膊和腿片模糊影子,从中飞出个球。击球手挥拍,把球打向后方白屏。福特视线追着抛物线望过去,蹒跚片刻。他顿时浑身僵硬。他再次跟着球飞行轨迹望过去,双眼又是阵抽搐。
“这不是毛巾,”亚瑟正在乱翻兔子皮口袋。
“嘘——”福特说。他集中注意力,拼命聚焦眼神。
福特耸耸肩。
“为什不行呢?”亚瑟问。
“在电话上和自己说话人,”福特说,“从来都得不到半点好处。”
“可是……”
“看,”福特拿起想象中电话,拨个想象中号码。
他注意力慢慢地集中在报纸上,微微皱起眉头,把脑袋歪向侧。
“读过这张报纸,”他说。他视线慢慢移向日期,福特有下没下敲打着那个地方。他面容凝固两秒钟,然后耍起北极浮冰遇到春天那种壮观而缓慢崩溃把戏。
“第二,”福特说,“你胡子里好像有根骨头。”他仰脖,喝光自己那杯茶。
快餐帐篷外面,灿烂阳光洒在欢乐人群上,洒在白帽子和红脸膛上,洒在冰棒上并融化冰棒,洒在手中冰棒融化掉落地面孩童泪水上。阳光洒在树木上,照得飞旋板球拍熠熠生辉,让停在白屏[2]背后那个似乎谁也没注意到异常物体闪闪发亮。福特和亚瑟走出快餐帐篷,束束阳光打在他们身上,两人眨着眼睛扫视周围景象。
亚瑟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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